盜礦者本來就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什麼信任啊,友情啊全都比不過利益。何況濮建翎只是弟子,關鯨落是乾女兒,誰遠誰近,誰親誰疏,狂天子自己心裡也有數。
現在再問濮建翎的事情,不是向高遠興師問罪,而是要給狂派武者們一個交代。
報仇這事,大部分都不是要給黃泉下的死者一個交代,而是給活著的人看的。
高遠認真的道:“任老魔是什麼人,狂叔叔比我清楚,濮建翎和任傲在一起,經過你的允許嗎?他私自綁架啟蒙者的莫顏,想要做什麼……”
酒館裡的密談在繼續著,鎮上又起了點騷動。
關鯨落回來了。她之前去附近的海域上巡邏,回到鎮子發現人聲鼎沸,一問才知道狂天子來了。
來就來唄,可關鯨落髮現,所有狂派武者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
以前大家看她的眼神也不對勁,但那是絲看女神的不對勁,眼下卻是混合著嫉妒,失落,羨慕,無奈等複雜的情緒。
關鯨落覺得奇怪,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你們這樣看我?
正想問問,有人急匆匆的過來道:“鯨落,老闆正等著你呢!”
狂天子以前開過公司做過生意,後來生意破產欠債,才跑到宇宙裡當盜礦者。因為以前的經歷,狂派武者都稱呼他為“老闆”。
一聽義父在等,關鯨落也沒多想,直奔酒館。
一進酒館,關鯨落剛要去拜見,一眼瞥見坐在狂天子對面的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
“聶……聶……聶小五……你怎麼在這裡!”關鯨落下意識的第一個年頭是提醒高遠逃跑。
濮建翎死在高遠手裡,這已經是荒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訊息,關鯨落心裡暗暗高興,表面上卻不勝悲慼,表示要給師兄報仇,要不怎麼說女人都是演技派呢。
此刻看到仇人就在眼前,關鯨落卻是渾身冰涼,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跟義父求情?和高遠一起反抗?用自殺相威脅?
每一個念頭居然都是站在高遠一邊,狂天子多虧不會讀心術,不然得氣的狂噴老血。
還不等關鯨落結束激烈的心理活動,卻聽狂天子溫柔的道:“鯨落,你早就跟小五私定終身,怎麼不告訴我?難道怕我不同意嗎,我是那種不通人情的家長嗎?”
“啊?”關鯨落傻眼,還以為聽錯了,不禁看向高遠,心說這傢伙到底使了什麼魔法,把我義父都給忽悠了?你不是狂派的仇人嗎,不是殺掉濮建翎的兇手嗎,怎麼我義父一臉把你當成自己人的態度?
高遠不好意思的道:“鯨落,都怪我。我一遇到岳丈大人,想到你偷偷摸摸跟著我,受到那麼多委屈,就覺得不該隱瞞了。我把咱們的事情都跟岳丈大人說了,他已經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了!”
關鯨落目瞪口呆。
聶小五我什麼時候跟你偷偷摸摸了,我什麼時候跟你私定終身了,我什麼時候……我不就是跟你曖昧了幾回,被你佔了幾回便宜嗎?
一想到那些耳鬢廝磨,關鯨落臉刷的紅了。
臉紅的模樣落在狂天子眼中,那就是小兒女的羞澀情態。他哈哈笑道:“鯨落,小五是個人才,你很有眼光,我很滿意。”
儘管潛意識裡遇到危險的時候全都是站在高遠一邊的,可是女人心海底針啊,當狂天子擺出一副“女大不中留”的笑容,高遠也是一臉“你是我的人了”的得意時,關鯨落還是有一種被賣掉的感覺。
尤其是高遠一口一個的“岳丈大人”,狂天子非但沒糾正,還笑容可掬,關鯨落就更是無語了。
你們兩個問過我的意見嗎?
兩個男人還真沒問,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狂天子居然還讓關鯨落在一邊倒酒,和高遠討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