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路上急的,如果不是被大兒子牢牢抱著,我簡直恨不得推開車伕自己去駕車了。
好容易飛馳回自家府第,席天到門口來迎接我,莫名消失的齊齊也跟在他後面冒了出來,我卻顧不得招呼他們,先就吩咐阿牛生起一爐炭火,再叫小珠拿來一隻鐵鉗,放在火裡使勁的燒,專等二兒子回來。
“太爺,您不用那麼用力地盯著,火炭自己會燒的。”福伯道。
我不理。
“太爺,您別湊那麼近,看臉都烤紅了……”小珠道。
我仍然不理。
“太爺,這麼旺的火您吹它幹什麼,看煙把您嗆著!”阿牛道。
我一邊咳著一邊不理。
“爹,您一直蹲在火爐旁腳會麻的,來坐嘛。”小天道。
我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席伯伯,頭髮燒到了啦!”齊齊尖叫。
我伸手把長長的髮絲一卷。
“過來這邊!”一家之主命令道。
本想也不理的,到底還是沒這膽子,只好依依不捨地看了火爐一眼,乖乖地走到席炎身邊,被他按坐在椅上,拿清涼的布巾擦臉,再被強餵了幾口茶水。
“二爺回來了!”阿發從小道上跑過來。
我噔的一下跳起,衝到廳口。
“我回來了。大哥,爹,你們都在啊?………爹,爹,您這是怎麼啦?”
緊緊捉住二兒子的手腕,用力拉到火爐旁,一把拔起火鉗,哎喲,好燙。
“太爺,拿布墊著。”福伯遞上一塊厚厚的棉布,我接過裹在手上,舉起火鉗。
“小願,把手伸出來!”
“幹嘛?”席願看了他大哥一眼,遲疑地把手伸了出來。
我翻開他袖口找了找,什麼也沒找著。
“小炎小炎,”我驚喜萬分地叫著,“不是他不是他,你看他根本就沒有紅痣!”
在場的人一起跌倒。
還是席炎把持得住,清清嗓子道:“爹,………小願還有另一隻手……”
“啊?”
席願換了一隻手伸出來,露出腕間,道:“爹,您找這顆痣嗎?真是奇怪,您養了我這麼久,從來就沒注意過我身上長了什麼,怎麼今天來了興致?”
我定神一看,另一隻手上果然有一顆米粒般大小的暗紅小痣,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就含在了眼眶裡。
“爹,這到底是怎麼啦?”席願著急地問著,
“小願……”
“嗯?”
“你忍著點啊……”
“什麼?”
“一下子就好了,讓爹爹把這顆痣給你燙掉……”
“為什麼?是不是在外面遇到算命先生給你亂說了什麼?”
“小願………”
“……你別哭啊,不就是燙痣嘛,你要燙就燙吧,沒關係的……”
我一咬牙,抓住席願的手,閉上眼睛,舉起火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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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
“太爺……”
“太爺????”
“我說席伯伯……”
“爹?”
“爹!火鉗都已經冰涼了,您還舉著不嫌累啊?”
我掛著悽楚幽怨的表情端詳著二兒子英俊的面龐,手腕一軟,火鉗噹啷一聲落地,整個人向前一撲,緊緊抱住席願,大哭道:“小願,爹捨不得把你拿去送人啊”
席願頓時手忙腳亂,在懷裡摸來摸去,摸出塊絲帕來給我擦眼淚,“快別哭了,跟我說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