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哂然一笑,道:“還能是誰。 也只有那個傢伙罷了。 他……”
段綺羅忽然定定地看著林微,好像要把她從內到外看個透徹,說:“如果不是他,想必我也會懷疑陛下吧。 不過……既然他都堅持的話。 我還能說什麼呢。 ”
林微沉吟片刻,說:“釋雲飛?”
段綺羅輕輕點頭,然後看向車外,避開了林微的視線。 說:“陛下你可能忘了,在很久以前我們都決定效忠於你的,以後也不會變。 而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只能一直走下去。 ”
“郡主,你說的這般直白,也不怕朕怪罪?”林微勉強一笑。
這個答案並不出乎林微的意料,似乎一直以來。 只有釋雲飛不離不棄的在幫助她。 但是是什麼讓他這樣篤定……林微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她只知道,釋雲飛沒有騙她。
但是。 在他的眼中,自己和白景熙真地沒有區別麼?他明明一直都在……明明一直都在女皇的身邊,他不是段綺羅。
林微壓下心中的疑惑,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自己是誰其實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幫助自己,重要的是別人承認自己地身份。 重要的是他不會傷害自己。
而昨天,林微之所以能對沈言青稍稍改觀,也僅僅是因為他當時放手了。 既然有那種機會他都沒有殺自己,自己是否也應該給自己和他一點機會?也許,做朋友也沒有關係。
“郡主和雲飛公子很要好?”林微笑笑,打斷了段綺羅的沉思。
段綺羅笑的溫柔,說:“也許吧,不過陛下和他更要好。 我呢,終究是要離開的。 ”
林微也知道這是事實,處於帝王的考慮,藩王不準留在京城。 在那樣的形勢之下,段綺羅必須離開。 甚至林微知道,藩王有兵力都是不安的因素,如果她要做這女皇,肯定也如白景熙一般不放心吧。
好在,她相信段綺羅。
經歷了昨天那樣的事,林微對沈言青的心情總結起來更多是無奈,還有些許複雜。
她可能永遠不會對他推心置腹,但是想起自己故意對他地冷落又有點於心不忍。 於是這些日子以來偶爾也去和皇夫一同用餐,算是給他一個交代,這樣一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不長眼地人欺到他的頭上了。
兩人一般情況下都是無話可說,所以完全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林微對此十分感慨。
一路上再沒什麼事情。
終於在這天,林微遇到了前來迎接她們地隊伍,是武王的手下。 當然,同來的還有自己地禁軍。
武王親自來了。 武王段斐其實是一個很矍鑠的老人。 頭髮花白,但是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歲月的痕跡走的不快。 英姿颯爽,無一絲頹態,甚有廉頗尚能飯的意味在其中。
林微看到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段綺羅不愧是他孫女了,頗有武王之風。
當年先王曾言幾位王爺面聖不必行大禮。 所以武王只是對林微點了點頭。 微微躬身,道:“陛下。臣之屬地發生這等事情,實在有負陛下厚望。 ”
林微笑了笑,“王爺過謙了,北方一直治理有方,朕也是看在眼裡。 天災人禍畢竟非人力可為。 ”
武王拂鬚大笑,道:“陛下心慈,如此寬仁待下。 若不把那逆賊提頭獻給陛下,臣有愧先王啊。 ”
林微聽到提頭兩字條件反射的鬱悶了一下,不過隨即笑道:“如此有勞王爺了。 ”眨了眨眼,笑:“這樣朕可就輕鬆了。 ”
武王笑道:“陛下儘可放心就是。 ”看向林微地眼神也多有讚賞。
林微哂然,笑著望了一眼段綺羅,對武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