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鍋紅燒肉,沒糖,也沒什麼別的佐料,只能靠火候,燜爛一點兒。好在這時候都是土豬肉,應該味道也不錯。
林向光把林望星從小板凳上提開,自己把燒火的活接了過去。
就一個鍋,現在佔著,只能幹等。林向美也拿了小板凳坐在爐子邊,抱著膝蓋烤火。
林望星把最後一個小板凳拎過來,挨著姐姐坐了,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在她身上。
林向美習慣性地摟過小男孩圓鼓隆冬的小腦袋,一下一下摸著他的頭髮茬。
林望星靠在姐姐身上,像個被擼毛的小貓,眯起了眼睛,臉蛋紅撲撲的,又幸福,又有些害羞。他好喜歡被姐姐摸腦袋。
沈衛山大馬金刀坐在炕沿上,靜靜注視著異常和諧的姐弟四個,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林向美漫不經心地呼嚕著林望星的腦瓜蛋,抬頭看了一眼沈衛山,見他果不其然還盯著自己。
忍不住暗自腹誹,雖然這個沈衛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山,可怎麼也喜歡盯著她看。
她這張臉現在還面板粗糙,黑不溜秋的呢。這要是以後保養得白白嫩嫩的,那這個沈同志的眼珠子還不得粘她臉上啊。
嘖嘖,這人哪,長得太好看,就是個負擔。
不過,以前那個小山,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來著?
好像是她二十一歲上大三那年來著,他莫名其妙地約她去坐什麼空中纜車看風景。
可說是看風景,他卻老是拉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密閉的空間,十九歲的小男人緊貼邊坐著,紅著臉,目光倒是難得沒有躲閃。
他說什麼來著?
哦,對了,好像是問:「小美,我有個朋友,想問你以後要嫁什麼樣的男人。」
第22章
以後她要嫁什麼樣的男人?她哪裡知道。
拜她爸媽那失敗的婚姻所賜, 她和哥哥林向晨一樣,都對婚姻不抱任何希望,她壓根就沒想過結婚嫁人這事兒。
可當時小男人非讓她給個答案,說不然他不好跟朋友交代。
問他那個朋友是誰, 他紅著耳朵, 緊緊抿著嘴死活不說, 卻執拗地要一個答案。
她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太久了, 當時她隨口胡謅的, 一時想不起來了。
只是那次之後,剛上大一的小男人悶聲辦大事,居然一聲不吭跑去當兵了。
當兵頭一年還給時不時地她打電話, 說一些模稜兩可, 莫名其妙的話。
像什麼社會上壞人太多,人心險惡,讓她不要急著談戀愛,不要急著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慢慢慢慢挑選。反正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記得她還故意逗他, 問他是不是愛上她了,嚇得他半天沒敢說話。
想到他在電話那頭,像個小媳婦兒一樣面紅耳赤羞羞答答的樣子, 她抱著手機在沙發上哈哈哈哈笑得直打滾。
哥哥滿臉嫌棄, 一手抱著貓貓,一手抱著狗狗躲出去好遠,一人一貓一狗全都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看著她。
再後來, 他跟她打電話說要出國維和, 那之後, 再就杳無音信了。
一直到她來到這之前, 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聯絡過了。
哎,還怪想他的。
小男人也和麵前這個沈衛山一樣,長得高高大大的,漂漂亮亮的。
就是小男人面板更白更嫩,一逗臉就紅,連耳朵都是紅的。
讓她總有一種錯覺,小男人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小姑娘,而她是個臭不要臉總調戲人家的老色鬼。
小男人還說等他從國外維和回來,就休假來看她。可她這,哎,好像是回不去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