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走向另外那塊墓碑,這塊墓碑上雕刻著幾句詩:
&ldo;我來自墓地那裡
無辜在給予平安的土地下安息
誰能描繪那無言的死亡的故事
誰能揭開那遮掩著未來的帷幕
誰能描繪那擠滿了屍體的地底
啊!死亡是多麼奇妙
在我們所知,所畏懼的一切上
死亡都蓋上了他的印記和紋章
我的頭沉重,我的肢體疲倦
在使我活動的並不是生命
那麼生命是什麼?我高聲質疑
‐‐死亡詩社&rdo;
依舊來自雪萊的詩歌,看來,死亡詩社的確與雪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奇怪的是白天我們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這兩塊墓碑,只是見到一些荒墳凌亂地伏臥在枯草從中而已。或許是那個時候我們都急著要見到死亡詩社的主人,所以沒有太在意這兩塊墓碑的存在。
這時的夜寂靜得可怕。
馬萬裡忽然語氣怪怪地說道,&ldo;他的一切都沒有消失!&rdo;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嚇了一跳,&ldo;誰?誰的一切都沒有消失?&rdo;我問。
&ldo;雪萊的一切都沒有消失!&rdo;他依然陰陽怪調地說。
這時我才想到他剛才唸的是雪萊墓誌銘上的第一句話。
&ldo;雪萊的一切都沒有消失?&rdo;我反問:&ldo;一切?&rdo;
&ldo;一切!&rdo;馬萬裡說。
&ldo;可是他一已經死了兩百多年了。&rdo;我說。
&ldo;他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著&rdo;
&ldo;你說的是他存在於人們心裡吧!&rdo;我說。
馬萬裡搖搖頭,&ldo;或許真的有幽靈!&rdo;
我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忙說&ldo;你不要開玩笑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幽靈啊?就算真有幽靈,雪萊的幽靈想必也能寫詩吧。走吧!過去看看楊暘還有沒有在那裡,要是沒有那可遭了!&rdo;
我們一起走向那棟小樓。夜色中的那棟小樓不可避免地多了一種陰森。
&ldo;他的一切都沒有消失,還有可能是指另外一個人。&rdo;馬萬裡又說道。
&ldo;另外一個人?瑪麗?拜倫?濟慈?&rdo;我有些生氣地說,因為我不想在此時此地談論有關幽靈的話題。
馬萬裡卻說出一個讓我更加震驚的名字來,&ldo;餘東樓!&rdo;他淡淡地說。
&ldo;餘東樓?&rdo;我的聲音大了起來,&ldo;就是那個筆名叫做西村的詩人嗎?三年前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當時的報刊媒體上都有過報導的,我還保留著其中的一份呢!只可惜買不到他的書了。&rdo;
&ldo;當時的媒體上的確報導過餘東樓的死,但是‐‐也許他還活著。&rdo;
這時我們已經走出墳場,到了那棟小樓的門前,楊暘會在裡面嗎?
&ldo;楊暘,你還在裡面嗎?&rdo;站在門外面,我高聲叫了叫楊暘的名字。
一切都像預料之中那麼寧靜。
我們不約而同地走向那扇已經枯腐了的門,推開門後,就像白天一樣,一種腐臭撲鼻而來。
&ldo;楊暘!&rdo;我又叫了一聲。
依舊沒有人回答,希望在此時破滅了,我聽到我的心臟如同玻璃杯摔在地上的破碎聲。
其實,這個結局早就已經在我的腦子裡出現過許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