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老錢的臉上陰雲密佈，充滿了恐懼，與剛才還談笑自若的他判若兩人。
海寧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注意說話的方式，我沒有理他，繼續對老錢說道：&ldo;所以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辭職肯定與餘東樓有關，你能告訴我們具體發生什麼事了嗎?&rdo;
老錢忽然站了起來，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在幽暗的光線下，我看到他的臉鐵青著，他愣愣地說道：&ldo;你們還是走吧，這裡不留你們。&rdo;
我和海寧在此面面相覷，海寧連忙陪著笑臉打圓場道：&ldo;大叔，咱們不說這件事，說點其他的事好了。&rdo;
&ldo;你們還是走吧!&rdo;他再次下了逐客令，&ldo;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想再去回憶起來，也不願意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來。&rdo;
沒有人說話，氣氛很尷尬，一會兒之後，老錢忽然問我：&ldo;你們來問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rdo;
海寧搶先說道：&ldo;我們沒有什麼惡意，就想了解一下關於餘東樓的事情。&rdo;
&ldo;那你們找錯人了，在他活著的時候我並不認識他，後來才聽說他是一位小有名氣的詩人，關於他我瞭解的就只有這些。也許你們知道的反倒比我知道的多。&rdo;
&ldo;他死後呢?&rdo;海寧的這句話問的有些不倫不類。
&ldo;死後?&rdo;老錢想了想，說：&ldo;他死後就化成了灰。&rdo;
&ldo;你親自看著他被火化了的嗎?&rdo;我插嘴問道。
&ldo;是的，&rdo;他點頭答道，目光卻有些閃爍不定，我的直覺告訴我老錢一定隱瞞了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
我再次坐下來，擺出一幅推心置腹的樣子，&ldo;大叔，你一定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你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們可以理解，但很有可能你所隱瞞的這些細節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你一定見到了一些沒法解釋的事情，因為你不願意把這件事情說給別人聽，而是獨自在心底反覆地左思右想，漸漸地它便成了你的心結，讓你整日擔心受怕，精神疲憊。找個人說出來說不定會變得輕鬆點。&rdo;
海寧說：&ldo;大叔，你是不是見到餘東樓的鬼魂了?&rdo;
老錢的身體觸電般地震動了一下，臉上再次布滿了恐懼的陰雲，他把兩隻手伸到頭頂上使勁地拉了拉自己的頭髮，把頭埋下，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哀求道：&ldo;不要問了，你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我不會說的。不能說，一切都不能說。&rdo;
他的臉型因恐懼而扭曲變形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經年累月地忍受著恐懼的煎熬，可是到底什麼樣的事情讓他感到了如此的恐懼呢?
這時，只見他猛地抬起頭來說：&ldo;不錯，我應該告訴你們這件事，他已經折磨我整整兩年了，今天我必須把他說出來，我說的每句話沒個字都是真的。&rdo;
他從衣袋裡抽出一支煙，點燃後狠狠地抽了兩口，&ldo;這件事說起來很玄奧，我知道你們不會信的。&rdo;
&ldo;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會相信。&rdo;我和海寧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ldo;直到現在我還是寧願相信那僅僅是一場噩夢，或者是幻覺，但我騙不了我自己，因為那件事情千真萬確發生了。&rdo;
老錢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海寧給他倒了杯開水，&ldo;大叔，你先喝點水再說。&rdo;
老錢接過杯子，沒有喝，只是又狠狠地抽了一口已經快燃盡的香菸，&ldo;三年前的一天，廠裡送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