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少奶奶讓我轉交給你的。”
生怕徐折清聽到似的。
落銀一愣。徐折清的妻子?
她好似沒有見過。
二人根本從無任何交集,她作何要寫信給她?
可來不及多問,徐盛就將那信塞到了她手中,而後便一溜兒煙地朝著徐折清跟了過去。
落銀心緒有些複雜地目送著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地離去。
果真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沒來得及跟徐折清說什麼話,可轉念想想,她同他,也沒有了什麼話好說。
二人如今可算是同行,日後她若是做大起來,定然少不了生意上的往來。待再見,相互之間便是隻有利益往來的生意人了。
榮寅見她失神,是猜不到她在想著什麼,略有些不悅地皺了眉,“你這是在怪我方才說話太過,將人就這樣趕走了麼?”
葉六郎暗笑著搖了搖頭,不想打擾孩子們的談話,折身回了廳中。
落銀回過神來,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
榮寅打量她臉色的確不是在生氣,適才暗下舒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麼了,一見到徐折清,就覺得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對待。
朝堂之上,面臨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曾如此無法遮掩自己的情緒過。
大致是因為,他不在的那兩年多,陪在落銀身邊的人只有他徐折清。
所以,才使他分外忌諱。
“快看看這信裡寫了什麼?”榮寅不願再去想這個問題,轉開了話題。
落銀點點頭,將信開啟了來看。
素白的信紙折的非常整齊。
展開,便是一行行十分清秀娟麗的字型,透過這字,似乎就能想象的出寫信的主人,定是一副芊芊弱態,卻才氣橫生的女子。
落銀自是沒打算避著榮寅,將信紙攤開在二人中間。
暮色雖漸重,但並不妨礙二人看清信上的內容。
“……這算是什麼狗屁玩意兒!”榮寅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氣的臉色發黑。
落銀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笑了兩聲,抬頭白了他一眼,含笑說道:“你至於嗎?這徐夫人也是因為不知曉內情才會如此,又無惡意。”
榮寅就“哼”了一聲,而後道:“不知曉內情也不帶這麼亂點鴛鴦譜的!”
罷了又忍不住氣沖沖地責怪了一句,“這徐家的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喜歡自以為是!”
“哈哈哈……”落銀禁不住笑了起來,不知怎地,就是格外喜歡瞧見他這孩子氣的一面。從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的一面。
至於方秋言在信中說了什麼,並不難猜想。
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然而統共就兩個重點,其一是她不想見徐折清日復一日的鬱鬱寡歡下去;其二則是,她希望落銀可以隨同徐折清一起回去。
言語中表露出來的意思很明確——想讓落銀嫁入徐家,同她一起服侍徐折清。
將徐折清當做了一方天地來看待的方秋言是不知,這天下有哪個女子不樂意嫁給徐折清的。
同榮寅就著信上的內容又說了幾句之後,落銀微嘆了口氣。
從這字裡行間,方秋言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對徐折清深重無比的愛意卻溢於言表。
確也是一位痴情到了沒有分寸的女子……
※ ※ ※ ※ ※ ※
翌日,樂寧遭遇了一場終年不遇的大霧天,清早時分,日光未沒冒頭兒,樂寧城籠罩在一片氤氳的白霧之中,遠遠一望,似幻還似虛。
“不好了!”
一聲厲喊劃破了沉浸在寂靜之中的葉宅。
肖肖提裙飛奔在院中甬道上,朝著落銀的玉兆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