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心姥姥氣憤地叫道:“馬霜節,想當年老孃橫行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裡呢,等會就讓你知道老孃的厲害!”
“年紀一大把,火氣還這麼大,有什麼好值得吹噓的?”他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虛心姥姥和韓終歲氣得半死,他們兩人再怎麼說也是黑道知名人物,隨隨便便叫出名號來都能夠嚇死人,偏偏霜節一點都不以為意,還有興致跟那個膽量消遣他們。
“我還有事,如果你們沒其他事的話,請容晚輩先走一步。”他悠然地道,一閃身就要離開。
虛心姥姥和韓終歲就在這一剎那出手,銳利狠毒的飛鏈和彎刀疾飛而來,一上一下直取霜節的咽喉和胸口。
對方來勢快如閃屯,眼見避無可避,霜節眉連動也未動,袖底一振,兩柄飛刀直衝向飛鏈和彎刀,鏗地一聲,火光四閃,飛鏈和彎刀的去勢被阻了一阻,卻依然有勁氣飛擊而來。
霜節輕喟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悲憫之色,大手一彈,兩道長芒直直射入虛心姥姥和韓終歲的胸口。
飛鏈和彎刀尚未靠近他胸口便無力地落了下來,霜節身子完全沒有移動,他靜靜地盯著滿面痛楚的虛心姥姥和韓終歲,“要破你們的鏈和刀,就只有殺你們的人。”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虛心姥姥和韓終歲不敢置信地捂著胸口,那兩道長芒是薄如蟬翼的柳葉長刀,直直沒人他們的胸中。
“怎麼……可能……在兩招間……”
韓終歲再也吐不出其他的字,因為他的人已經隨著生命力的消逝而倒在石板地上。
虛心姥姥嘔出一口血,登時也倒了下去。
霜節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之後,顏滸才來到大街上。先前虛心姥姥和韓終歲拍胸脯跟他保證,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只要他們兩人就足以將馬霜節了結,他坐在家裡左等右等還是覺得不妥當,可是沒想到趕來的時候,就只見到倒在街上的兩具屍體。
顏滸陡然顫抖了起來,他心底湧起無比的驚懼感。
馬霜節究竟是什麼樣可怕的人物,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一連搏殺了兩名黑道的頂尖高手?
看來,果然不能與他正面交鋒,一切還是按照計劃進行方為上策。
翌日,霜節僱了兩輛大馬車安置梅家班的人和行頭,浩浩蕩蕩地踏上回影城的旅途。
有鑑於昨晚的狙擊,今天霜節特意騎馬跟隨在兩輛馬車旁,盯緊前後馬車的行進,並且觀察周遭動靜。
他並不想驚動與影城交好的各處高手或莊堡,否則他們一知道的話,一定會堅持派高手護送他們回影城,他實在不願意事情變成那樣。
無論是誰,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暗殺,都只是自尋死路。
眼看已近中午,梅友用掀起簾子探出頭來問:“馬公子,近午了,可要歇息一會兒預備吃午飯?我記得前頭有一間野店,裡頭賣了些涼茶和酒飯,我們要不要去那兒吃飯?”
霜節微微沉吟,“也好,不過出門在外一切都要當心,你隨身可有攜帶銀針?”
“咦,帶銀針要做什麼?”梅友用愣了愣。
霜節又好氣又好笑,“難道你們走南闖北,都不怕著了人家的道嗎?”
“應該不會吧,我們窮到快被鬼抓走了,有誰會打我們的主意呢?”梅友用天真地道。
那倒是。
霜節嘆了一口氣,策馬靠進他,大手一翻,五根亮晃晃的銀針夾在兩指間。“拿去,喝水吃飯前都先用銀針試過,有備無患。”
梅友用覺得新奇極了,他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馬公子好仔細。”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微微一笑,神情卻有些嚴肅。“今後食物在食用前驗毒的工作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