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子,讓她抑鬱成疾。她要讓沈倫心痛,讓他怨恨沈滄,她更要折磨雲雁。她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一定要十倍還給她。
想著雲雁盈盈的笑臉,薛氏端起湯藥,顧不得燙嘴,一口氣把整碗藥都喝了下去,一滴都沒有剩。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仰天躺在床上,靜靜思量著,滿腦子都是雲雁的一顰一笑。她一定要她嚐嚐哭都哭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須臾,青紋端著一小碟蜜糖進了屋子。看藥碗已經空了,柔聲說:“夫人,奴婢拿了蜜糖過來,您先甜甜嘴。”
薛氏沒有理她,依舊無言地躺著。青紋站在床邊,看著薛氏滿眼的恨意,久久無語。
炙人的沉默中,兩人都聽到小丫鬟隱隱約約的說笑聲。青紋急忙走到屋外,趕走了院中的小丫鬟。她回到床邊,輕聲感嘆:“夫人,十一少爺最喜歡聽笑聲,特別是——”她戛然而止。
聽著這句話,薛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她當然知道,每當她對著兒子笑,兒子也會跟著笑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隻眼睛就像天上的月牙,兩頰還有可愛的酒窩。如今她不止看不到這樣的笑容,說不定這會兒兒子正在楓臨苑哭著找她。
“夫人,您不要心急。大奶奶再小心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青紋看似乾巴巴的勸慰,卻在薛氏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凝香院的狀態薛氏很清楚,雲雁需要什麼,薛氏自認為她很明白。在她看來,能讓雲雁萬分痛苦的一件事便是她不能生育,且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永遠都不可能生下沈君昊的嫡長子。只要這個訊息讓沈滄知道了,就算她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沈滄也會賞下妾室通房。如果她能想辦法讓沈君昊納一良妾,就算雲雁再美貌,沒有兒子,終究會失去沈君昊的心。
青紋見薛氏依舊不說話,走到桌前放下蜜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床邊。薛氏並沒有接過茶杯。青紋跪在床邊說道:“大奶奶,您簌簌口吧。大爺的孝期還有近一個月呢,您不需要著急的。”
這話一下子提醒了薛氏。她相信一旦守制結束,他們一定會急著懷孕,一旦懷上了,一定會加倍小心,到時她想動手腳就更難了。這就意味著,她必須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這件事“解決”掉。
薛氏的心情立時又急切了幾分。不過隨著前幾日雲雁把凝香院的丫鬟重新佈置,她對那邊的控制力越來越差了。秋蘭雖順利留下了,但她日日與燈草在一起,她想給她傳個話都困難。看來只能在別處動手了。薛氏默默盤算著。
青紋一直跪在床邊觀察著薛氏的表情。看她遲遲不接茶杯,她擔憂地喚了一聲“夫人”。
薛氏勉強回了一聲:“我沒事。”
青紋小聲地請示:“夫人,您病著,明日是不是應該讓大奶奶過來向您請安?”
“這是當然。”薛氏想也沒想就點了頭。她想與雲雁保持表面的友善,從沒有擺婆婆的姿態給她看。現在不同於以往,她要讓她知道,就算她暫時如願了,讓沈君茗搬去了楓臨苑,她還是她的婆婆。
青紋點頭應下,接著勸道:“夫人,奴婢說句您不愛聽的,這個時候,十一少爺讓王爺照顧才是更好的,畢竟大夫說了,然ǘ駒詒狽郊��奔��礁瞿棠鎘質悄��糲稈〉摹���
“不必說了!”
“夫人。”青紋急急喚了一聲,低頭說:“為了十一少爺,奴婢就算惹得您不快了,奴婢還是要說……”
“你想說什麼?”
“夫人,您心裡其實很清楚,大奶奶或者大奶奶的丫鬟根本沒有可能接觸十一少爺。當日出現在十一少爺身邊的人屈指可數。夫人,為了十一少爺,您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薛氏不語。青紋的話她當然很明白。當日她不讓青紋和桂嬤嬤去抓藥,就是覺得她們之一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