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所有人眼中,我從來都是不學無術、暴戾善變的,我先隨便找些理由,把她留下的人都處置了……”
“你有你要做的事,再說,其實過去的幾個月,我已經把各處的人事摸索得差不多了,正好還可以利用這次的機會找一找那個死而復生的青竹。”
……
正當沈君昊和雲居雁商議著往後的時候。沈倫聽到沈滄找他,急急出了玉衡院。走到門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衣袖已經被薛氏哭溼了,只能折回去換了衣裳,這才往楓臨苑而去。
紫菊聽到沈滄只是喚了沈倫過去,心知沈滄根本不想給薛氏辯駁的機會。薛氏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她立時有些慌亂。若是沒有了薛氏,那麼雲居雁順理成章會取代她。一旦她開始動手把管事娘子們大換血,一定會亂了他們的佈局。以後若是沒了薛氏的“配合”。他們行事必定會困難重重。
薛氏確認沈倫已經走遠了,急忙擦乾了眼淚。焦急地對紫菊說:“你快幫我去打聽一下,老爺被叫過去是為了什麼事。”
“夫人。您先不要慌。”紫菊耐著性子安撫薛氏,“剛才,看老爺的樣子,對夫人十分的不捨。待會兒老爺回來,不管說了什麼,夫人可千萬要記得……”
“這事還用你說嗎?”薛氏一聲反詰,又催促道:“你快去問問楓臨苑發生了什麼事才是正經。”
“是。”紫菊曲了曲膝蓋,急匆匆走了出去。離開了玉衡院,她沒有往四房而去,更沒有朝楓臨苑走去,反而隱入了一條漆黑幽暗的小徑。
孔媽媽目送紫菊走出玉衡院的大門,折回屋子後對薛氏說:“夫人,那個丫鬟恐怕有些不妥。”她把紫菊早前就在玉衡院前徘徊,根本不可能聽到沈滄和呂氏對話一事詳細敘述了一遍。
薛氏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思量著。紫菊是誰,有什麼目的,對她而言根本已經不重要了。她要的是復仇,她要的是榮華富貴。即便她的兒子痴傻了又如何,只要他是長房唯一的嫡子,他就是沈家的繼承人。兒子不中用了,她還可以有孫子,有重孫。只要能夠達成心願,她什麼都可以犧牲。
薛氏默默盤算著將來。她告訴自己,眼下她必須冷靜。首先,她必須贏回沈倫的信任,而呂氏一定在沈滄面前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她。她一定要給沈倫一個合理的說辭。
不過半個時辰,沈倫怒氣衝衝地從楓臨苑回來。薛氏急忙迎了上去,紅著眼睛說:“老爺,妾身已經……”
“你對四弟妹說了什麼?”沈倫失望地質問。在半個時辰前,她的哀求,她的眼淚讓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他幾乎原諒了她,畢竟就像她說的,她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可同一時間,她居然又在背後搞小動作,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知不知道拿貢品做文章,很可能被皇帝治罪,到時受牽連的是整個沈家。
薛氏心中暗恨呂氏,卻只是“噗通”一聲跪下了,眼淚簌簌而下,假裝不知道沈倫在說什麼,哀聲懇求:“老爺,我走了以後,您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茗兒。四弟妹,她,她剛剛說……說……”她泣不成聲。
沈倫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她。眼下的情景沈滄已經向他描述過了,而呂氏也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和盤托出了。他相信呂氏在沈滄面前是不敢說謊的,這就是說,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根本連一絲悔改之心都沒有。兒子都已經成了那樣,她不僅沒有傷心,反而依舊念念不忘如何對付媳婦。
薛氏並不知道沈滄已經答應了雲居雁和沈君昊,自然要讓沈倫完全死心。為了博取沈倫的同情,也為了讓他覺得呂氏和雲居雁是一丘之貉,她悲滄地說:“老爺,無論四弟妹說了什麼話,我都不會怪她的,她對我有太多的誤會……我只是擔心茗兒……”她抬起頭,用迷濛的淚眼看著沈倫。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