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沒有把寫信的事告訴沈君昊。沈君昊雖然知道她給陸氏送信。但並未詢問。
午飯的時候,沈君昊主動告訴雲居雁,昨晚他們離開威遠侯府之後,去了酒樓喝酒,因此才會晚回。
雲居雁知道,昨晚的他其實並沒有喝多少酒。至他上床睡覺的時候,他身上的酒味差不多已經散盡了。她忽然間記起,自她懷孕之後,這是她第一次聞到酒味。她心中感動。不免對上午的事有些後悔,低頭解釋:“我知道沈三公子的為人,也知道你們的交情不錯,更明白上次是他救了你和陸公子。可是我也曾對你說過的,我和菲菲……”
“我知道。我昨晚就告訴了你,子寒侯也說。讓你先問問你三嬸孃的意思。”
雲居雁抿嘴不語。她一點都不想再欠沈子寒人情,可這話她如何對沈君昊說?她試圖粉飾心情,轉而問:“昨晚你就是與沈將軍一起喝酒嗎?”
“還有明軒。”沈君昊放下了碗筷,接著說道:“其實是子寒分別約了我們。他可能不日就要離京了。”
“離京?沈三公子遇襲的事就這樣算了?”
“衙門明日就會結案。這是皇上的意思,別人又能如何?”
“怎麼能這樣!”雲居雁氣呼呼地說:“皇上這麼急不可待,難不成根本是他授意打傷沈三公子的?他怕威遠侯手握重兵……”
“你昨日才叫我謹言慎行的!”沈君昊朝四周望去。幸好屋子裡只有他們二人,再無其他。
雲居雁坐回椅子上,低頭不語。她原本想著,趁這捉拿傷害沈子遙的真兇,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幕後之人的線索,如今什麼都泡湯了。
“你不要這樣。結案了也可以偷偷查下去的。”
雲居雁抬頭朝沈子寒看去。“難不成,你的意思……”
沈君昊點點頭。“我和明軒都不會放棄。另外,子寒嘴上說,他要回邊關了,可是我看他的樣子,也是想抓住真兇的。至於皇上,他這麼急切,很大程度是為了逼祖父就範。也不知道祖父最終會如何決定。”沈君昊輕輕一嘆。
雲居雁聽他很親熱地叫了一聲“明軒”,脫口而出:“你和蔣世子,你們……你不再懷疑他了?”
沈君昊搖頭又點頭。很多的“巧合”依然沒辦法解釋,所以不能說他不懷疑蔣明軒。但是昨夜與沈子寒、蔣明軒的對飲,他又覺得他還是以前的蔣明軒,並不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他想相信他,卻又無法全然地信任他。
“你是什麼意思?”雲居雁被沈君昊的態度弄糊塗了。
“我只是不想妄下判斷。或許,一切還是要看證據。將來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兩人說著話,忽聽一陣急促地腳步聲走到了廊下。玉瑤在門外說:“大爺,大奶奶,楓臨苑傳話過來,二爺醒了。”
“我去看看!”沈君昊說著已經打來了房門。雲居雁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跑了出去。
楓臨苑的客房內,沈君燁躺在床上,床邊是打碎的藥碗和戰戰兢兢的丫鬟。
“二爺,王爺說,若是你不想喝藥,就要……就要用灌的。”
沈君燁對丫鬟的話置若罔聞,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聽到門外的腳步,他循著聲音看去。
沈君昊已經見過沈滄,知道沈君燁什麼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喝藥。從他睜開眼睛到現在,他只說過一句:“是我做錯了,我罪不可恕,只求一死。”
“你們先退下。”沈君昊趕走了屋子裡的丫鬟婆子。
沈君燁沒有反對,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待到屋子裡再無旁人,他虛弱地說:“我知道大家都想問什麼。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但是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沈君昊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