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上的事我也不太內行,還得聽聽你們兩個的商量啊。”
文彬終於看完我們的資料了,估計這會兒連剩下那幾個點他都記腦子裡了。“小培的策劃很不錯,不過大致上跟我們這份也差不多。所以說要合作,我怕我們組的成員會不同意。這個投標本來就是一種競爭,大家有一樣的思路,設計出來的東西不一定一樣麼。我們公司有三個名額,我看沒有浪費的必要。不如大家都來做做,做得好的就中標了。”
這種情況下,他這樣的人渣要是願意分出一半獎金就神奇了!我不說話,老闆叫文彬先去工作後,又來找我說:“小培啊,我知道你很認真也很努力,這策劃我很滿意。不過文彬早上就拿來跟我談過了,剛才看你那份的時候就知道你們撞了設計。”他說話到是很客氣,但是看了我詳細的策劃後,這老狐狸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嗎?只不過他沒必要得罪文彬來幫我,反正人家也基本上有我那些新技術的資料了,就算之前不詳細,剛才看那麼多時間,白痴都背下了。老闆又說:“我覺得文彬說得也有道理,技術上設計撞了,還有外型設計呀。你們的設計上有幾個點還是蠻出色的,比如那個風向通暖的,文彬他們就沒有。大家可以競爭一下的。”
我看了一眼這胖子,你還真是誰都不得罪。我乾脆就把話說明了:“啟總,這樣的競爭很不公平,文彬他們有下了百分之五的水暖。我們怎麼做得過他們呢?說實話,我現在心裡的委屈恐怕是說都說不清楚。”換了很悲憤的聲音繼續說:“我和文彬的策劃,你都看過。我那份資料是從哪裡來的我不說,你恐怕也看得出來。給我的人說那是保密級別的,原件現在在我抽屜裡,到底是誰偷了誰的,不說也知道。要我這樣來競爭,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老闆搖搖頭,安撫我說:“小培啊,這就不對了。這個水暖的五點折扣呢,是文彬談來的。不過公司也滿足了路總的好幾個要求才談下來的,合同也是公司籤的。沒有什麼只能給文彬他們的說法。至於那個資料的事,我不想追求也不要追究。資訊麼,最容易流通的東西。現在你們的東西我都看過了,你們組還是很有機會的。這麼年輕,競爭總是不怕的。”這男人是怕多事鬧開不好看吧!有那下了五個點的水暖裝置的確是不錯。於是我不再爭辯,因為辯與不辯都沒了選擇。
走出老總辦公室,我又去了露臺整理思路。現在和文彬他們組技術上是力量相當了,要競爭就只有外型設計。我們公司是做綠色建築設計的,大部分設計師都是技術設計師。平時遇到大的案子要外觀設計,就會找專業建築設計公司合作。這個會所外型要求是基本定下的,不需要請外面的公司專門設計。我們公司到是有個叫ERIC的海歸,專長就是建築外觀設計,在歐洲得過獎。不幸的是他被分在文彬組。在這樣外型沒有太大發揮的策劃裡,要真說比外型設計,不如說是比設計師的名氣。所以要贏過文彬他們組,又成了不可能的任務。不管怎麼樣,做還是要做完的。畢竟做完了,才有可能超過倫迪小組而不用丟工作。
心底有很多不甘。之前工作丟不丟是最重要的,但是現在卻便得很想贏,特別是贏過文彬這個小人。否則就算保下了工作又有什麼意義了!
拿著那份有漂亮外表的提綱走進工作室,四雙期盼的眼睛向我看來。望著那他們的眼睛,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心酸。昨天,我們是如此團結和辛苦的奮鬥,這樣的共同努力給了我們同生共死的精神,這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做出那麼出色的一份提綱。可是現在在這四雙本該是親切的眼睛裡,竟然有一雙是屬於隱藏在真實背後的背叛者,這樣的打擊對一個團隊的領導來說,是最不可容忍的。我留戀那份同甘共苦的奮鬥精神,真得不想面對這種背叛。
這一刻,我是如此不喜歡生活,不喜歡這個社會,不喜歡這種被人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