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點了點頭,也沒有口出惡言,他道:“跟我來吧,我們從後門走,到後山去。”
兩人走到後門。見周圍沒人,狄羅特立刻取出一件極其寬大,帶著兜帽的斗篷披在了自己身上,將全身都遮掩住了。
他要是被人認出來,那這事可真就成了肖家族的千年最大恥辱了。
蘇銘微微一笑,對這受家族拖累的老法師有些同情。
在這後門口等了會,身穿一襲黑裙的茉lì也到了,三人沒有帶任何僕人,直接向著墓地走去。
霍爾家族的後山墓地離城堡不算遠,一千米路左右,走個五分鐘就到了。
儘管已經到了這裡好多遍,但茉lì一看到父親那沉默的墓碑,眼中的淚水就溢了出來。
舊時的音容笑貌猶在,時隔半年,卻已經是永恆的別離。
蘇銘也是面sè肅然,誠然,這老城主對他使的某些手段讓他有些不喜。
但作為一個普通人,這一位老男爵的擔當無愧於一個貴族的cāo守,這贏得了他的尊重。
他退後一步,給狄羅特讓出了位置,口裡淡淡地道:“請吧。”
狄羅特只覺得自己身體僵硬,每邁出一步都非常艱難。
他離墓碑只有不到五米遠,但這短短的距離,卻是他一生中走過的最長的路!
懺悔,是要下跪地,**師對一個普通人下跪!
當初答應下來的時候,狄羅特就已經覺得非常艱難。此時真要這麼做的時候,他才發覺,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這一跪下,什麼尊嚴,什麼人格,都將破碎淋漓。
最關鍵的是,從頭到尾,他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只是失敗了而已。
終於他走到了墓碑前,呆呆地站著,卻始終跪不下去。
他想反悔。但身後翻騰飛揚的火焰力量卻逼迫著他,讓他不敢將想法付諸行動。
一直僵持了近十分鐘,狄羅特一咬牙,單膝跪在墓碑前,嘴唇吻著冰冷的墓碑,心中一酸,臉上老淚縱橫。
這一下,他的面子被扯了個jīng光,再無尊嚴底限了。
如果僅僅是蘇銘此時的力量,狄羅特並不甘心屈服,但他害怕的是對方未來的潛力。
就算他躲在布拉城的法師城,能躲過一時,但等對方成為傳奇強者,甚至再往上,他躲哪都沒用。
更何況,他可以躲,那他的整個家族又往哪裡躲?
這年輕人到底還是講些道義的,不是那些沒有節cāo底限的國王皇帝政客之流,所以他跪了!
他現在這一跪,拋卻了個人尊嚴,不是為他自己,是為了他的整個家族的延續。
城堡中,幾個**師面面相覷,後山的動靜,能瞞過其他人,卻瞞不過他們這些處於**師巔峰的人物。
許久,米蘭達才出聲道:“這一回,狄羅特是徹底栽了。”
達修嘆了口氣,用著一種欽佩和無奈地複雜語氣道:“能強逼狄羅特那老頑固低頭,這年輕人的力量深不可測啊。”(未完待續!!!
一百五十八 大婚(上)
城堡後山墓地中,狄羅特跪在墓碑前,絮絮叨叨,乾巴巴地說著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忤悔詞。
幾分鐘後,他急不可待地站起身,看向蘇銘,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滿意了嗎?”
這話中已經有了些決絕的意味,若不滿意,他就真要魚死網破了。
蘇銘能感覺到對方是真的已經到了底限,他站在茉lì旁邊,點頭道:“你走吧。”
狄羅特不發一言,召喚出冰龍之軀,迅速騰空而起,急急地向遠方飛去,似乎這麼做,他就能將今rì所受的恥辱遠遠地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