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站在原地接受眾御醫的目光洗禮,有人認出了她,行禮道,「陳王妃!」
沈碧落尷尬點頭微笑。
正糾結是進去還是繼續站在外面等的時候,有人過來幫她做了選擇。
陳伯一臉欠揍的笑容,「娘娘既進宮了,不如就跟老奴走一趟吧!」
沈碧落側頭,露出一個完美的笑意,「好!」
陳伯沒噁心著她,倒先噁心著自己。
他笑容一滯,側身讓出半位,「請!」
待沈碧落從他身邊經過時,只聽得他道,「但願娘娘能一直這樣笑下去!」
沈碧落腳步未停,看都不看他,直接踏出雲祥宮。
☆、保大保小
今日是除夕,本該有除夕宮宴,可一路走來,宮中景象荒涼,滿眼望去儘是輕甲護衛,鱗甲泛著清冷色,與漫地的白雪照相呼應,令人寒徹心扉。
沈碧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緩了兩步。
陳伯笑嘻嘻的上來,滿臉諷刺,「娘娘怎麼停下了!」
「不敢了?」
「膽小了?」
沈碧落看了看他,滿眼奚落之色!
眼見他怒火中燒,卻不待他開口,推開「澄明殿」大門。
內裡也有個小太監模樣的正要開門,見她踏入,簡簡單單彎了腰,又走到他主子背後。
皇帝坐在上方,臉色鐵青,喬遠與言申並列左右,如臨大敵,反是陳其道陳老將軍坐在下方,神色淡然的茗茶。
沈碧落掃視一圈,眾人神色已入眼底,沒有想像中的倒戈相向,刀斧加身,但看此景,也離的不遠了。
那開門的小太監此時擰了茶壺續茶,陳老將軍方有空分她一眼,「既來了,不如找個地方坐吧!」
反正人為刀俎,沈碧落索性依言,找了個好位置坐下,正巧是他對面。
陳其道見此,陰陽怪氣道,「難怪你能勾的墨兒與老夫離了心!」
沈碧落本不想做出頭鳥,實在沒忍住,回道,「老將軍此言差矣!」
「若非此時此景,您依舊是王爺心中的英雄,何有離心一說!」
陳其道不辯喜怒。
反是陳伯上來兩步,輕嗤道,「牙尖嘴利!」
陳其道神情冷淡,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茶杯,專心喝茶,不再看她!
皇帝一直冷眼瞪她,縱使這殿中爐子燒的再暖,時間久了,也不免生了雞皮疙瘩。
沈碧落笑嘻嘻的望過去,「陛下有事?」
皇帝臉色更難看。
沈碧落心中翻了個白眼,臉上賠笑道,「抱歉,我也不想來礙你眼的,只怪陳伯太熱情,沒拒絕的掉!」
旁邊言申噗呲一聲,立馬接到幾人的白眼。
他縮了縮脖子,將姿態放的更低。
皇帝這才冷哼哼道,「他倒是有句話沒說錯!」
沈碧落腆著臉問,「哪句?」說完便有些後悔。
那陳老頭自進來後就說了一句。
果然那狗皇帝嘴皮子一掀,諷道,「牙尖嘴利!」
沈碧落權當誇獎,默默接受。
她不回話,狗皇帝自命清高,自然也不會無話找話,殿內一時又靜了下來,剛開始死一樣的寂靜,不多時,那爐子上的茶壺突然「咕嚕嚕」起來,溢位的水遇著火又是「呲呲」作響。
對面陳其道眯眼假寐,神色自若,後頭兩人也如出一轍,只小太監略略弓著腰,陳伯卻是站的直挺挺,看她掃視過來,與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又覺無聊,側過頭不與她計較。
反觀案前狗皇帝,倒不是很鎮定,臉黑如鍋底,此時撞上她視線,更添煩躁。
反是言申給了她一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