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有些黑,頗為尷尬的站在門邊。
唐可兒搶先起了笑意,迎了過來,「兄長回來了!」
孫嬤嬤並幾個奴僕這才匆忙跪下請安,挪凳子,添碗筷,雖忙亂卻不嘈雜。
秦子露起身行了個標準的皇家禮,道一聲「皇兄」便沒了下文。
陳太妃自然知道她哪裡彆扭,笑嘻嘻的將她拉著坐下,「你這丫頭,自家兄妹還這般見外!」又轉頭怒懟自家兒子道,「喲,這大中午的能見著你,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子墨裝作沒聽見,只恭敬招呼道,「母妃!」
陳太妃見他一副死人臉,心中生氣,但終究給了幾分面子,不想在眾人面前苛責他,只心煩道,「得了,別杵那兒了,過來吃飯吧!」
秦子墨應了聲,坐在唐可兒身旁,孫嬤嬤眼明手快,又將碗筷給挪了過去。
秦子露臉色有些難看。
陳太妃見狀,瞪了兒子一眼,嘴上忙不停的令人將兩樣秦子露愛吃的挪到她面前,「前兩天聽說你受了風寒,還招了御醫,我遣人過去也沒問出個什麼,如今看倒是沒什麼事了!」邊說邊給她盛了碗雞湯,叮囑道,「這冬日天寒,稍微補些沒事,別盡聽人說什麼瘦才是美,身體是自己的,活得舒服快樂才是對的!」
「姨母說的是!」秦子露聽話的小口喝完雞湯,「前些時日有些咳嗽,出來怕過了病氣給您,只能將自己悶在府中,今兒一好,怕您擔心,便立馬過來給您請安了!」
「你這丫頭!」陳太妃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看對面沉默不語,埋頭大吃的兒子,心中暗嘆不已。
果然,女兒才是貼心小棉襖!
眾人安安靜靜用完午餐,秦子墨自覺在這兒擾了畫面和諧,只謊稱有事,便要告退,陳太妃哪裡願意放他離去。
「你能有什麼事,左不過是媳婦兒跑了,追不追的回來還不知道!」
對於兒子的荒唐行為,她本想睜隻眼閉隻眼,可他如今越發荒唐,失了輕重。京中知曉他娶了妻子的少之又少,大家只知道他在找個女人,什麼樣的傳言都有,更有甚者,說陳王府的小妾跟人跑了,當真是荒繆。
兒媳婦再閤眼,總歸還是要顧及王府以及皇族的顏面,沈碧落在陳太妃心中的位置可以說是一落千丈,能將他兒子迷得五迷三道,只怕也不是什麼幸事。
秦子墨見她臉色陰沉,知她氣急,只賠罪道,「兒子惹母妃生氣,是兒子的錯!」
陳太妃見他如此,怒火只能往肚中吞。
這孩子為了她,自小便入了軍中磨鍊,身為皇子吃了常人無法承受的苦,卻從未在她面前抱怨一次。
他一生冷淡,從未見他對什麼事熱忱,現如今總算有了可執著之事,她又有何忍心去阻攔。
她散了心中不快,勉強擠出一次笑意,道,「你與長樂也好幾年沒見了吧,我記著小時候長樂總愛跟著你,你每回離開,她總要哭幾天鼻子的!」
長樂被她如此一說,倒有幾分不好意思,「姨母,那都是小時候了!」
陳太妃「噗呲」一聲,「你這丫頭,我還不知道你!」
「三年前你皇兄沒回來,你還不是哭了鼻子的!」
「姨母!」長樂被她如此揭短,有些不依。
「長樂,三年前皇兄失約,是皇兄的錯,皇兄向你說聲抱歉!」秦子墨抱拳行禮。
長樂大婚前,他本欲啟程,卻察覺邊境有異動,遂留下來穩定局勢。他失約在前,長樂生氣也屬應當,只是這三年來他一直駐守西北,這結始終沒完全解開,今日當著面說聲「抱歉」也沒什麼可丟人的。
長樂從沒想過他會開口道歉,反倒有些手足無措,想想自己之前的任性,又剛剛聽聞了他近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