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陳王一回朝就去了江南辦事,還遇著你,當真是有緣千里必相會!」
老太太心頭一放鬆,睡意也隨之而來。
她勉強支撐,多叮囑兩句,「當年你母親與太妃娘娘相交甚密,確實曾笑言過要結兒女親家,我本不放在心上,那日卻見你與王爺已成事實,心慌之下送了她你母親遺物,不過是希望她念著當年情誼,少為難於你!」
「如今看來,太妃娘娘確是念情之人,你以後,必定要好好侍奉她!」
「我看王爺也是待你極好的,你要好好跟他過日子」
「好,我都聽外祖母的!」她起身拿了被褥,讓她躺下,「您先躺下睡了,嬤嬤們都在外頭呢,您有事就喊她們!」
「嗯!」老太太似是極困,頭剛著枕頭便響起了輕鼾。
沈碧落又替她掖了被角,終是有些傷感。
這位真心疼她、愛她,一路陪她、護她的老人家,生命漸在流失,她不知還能陪伴她多久,想想之前為了那所謂的心傷,足足浪費了三年的光陰,著實可笑。
······
她退身出來,許嬤嬤告知她,駙馬帶眾人去了西園。
沈碧落想想也是,那西園因中央有個池塘,佔地極廣,風景極佳,而跟它緊鄰的芳菲苑,之所以能得其名,全是因滿院子的奇花異草。
而這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又全是她老孃張慧心的功勞,聽說她老孃在世時,極愛伺弄這些花草,老國公和兄長又疼愛的緊,兩個大老爺們無事便往府裡搬花,也算得當時一段佳話。
雖說後來張慧心被趕出了府,老國公卻是請了花匠好好照料著這些花草,沈碧落住在裡面時,阿暮便隨老花匠學了一身伺弄花草的本事。
雖然她當初學習的初衷不過是怕她們將來被趕出去,有這份好手藝,也不至於被餓死。
想至此,她未免又重起笑意,這丫頭守財奴的本性,只怕也是因由此起。
沈碧落出了松柏苑,前面便是直通青雲閣的廊彎,若是由中間阻隔視線的假山洞穴過去,能省不少時間。
沒多想,她提腳便走了過去。
「終於等到你了!」剛一接近洞穴,一隻修長乾淨的大手便將她拉了進去。
她剛到唇邊的尖叫卻因認出聲音的主人,而轉變成「嗚咽」之聲。
這假山本就為隔開兩個院落所用,中間留的空隙也不過是一人之距,沈碧落嬌小,穿過此處尚有餘地,只是背後貼著這人,分明覺得異常狹小,全身上下皆與她緊密相連。
沈碧落不知他守了多久,心中驚懼萬分,腦袋卻如一團漿糊,再也無法思考。
腰間那雙大掌箍得越發用力,沈碧落覺得呼吸困難,這才驚恐失色道,「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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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耳畔的呼吸聲漸重,張懷之聲音痛苦,「我是瘋了,自從你離開,我便瘋了,你要嫁給別人,我便徹底瘋了!」
沈碧落驚惶,即便是當初情濃之時,他言辭也甚為剋制,今日這人,分明與記憶中相去甚遠。
兩人這等曖昧姿勢,她也不敢亂動,只得懷柔策略,輕聲相勸,「公主他們都在外頭呢,有什麼話我們以後說!」
張懷之卻似沒聽到,嘴唇在她耳後,脖頸輕蹭,帶出一絲癢意。
沈碧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忍住推開他的衝動。
她上身微微前傾,嘗試著拉開距離。
「不要離開我!」察覺出她的意圖,張懷之又箍緊幾分,聲音低悶,「你總是想離開我!」
「你用嫁人來懲罰我!」
「是我錯了,我錯了,別離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