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回的?」據他所知,張懷之成親三年,從未再踏進國公府,每年老太君生辰也總是將人接出來慶賀,如今長樂還病著,他怎麼會回去?
「回了有幾日了!」長樂雖不明白他突然關心駙馬乾甚,但仍舊認真回答道,「二十五那日回的!」
「祖母每年臘月二十五都要去一趟西山寺,聽說那日受了些風寒,駙馬憂心忡忡,得了訊息便立馬去了!」
長樂見他表情越發不對,以為他生氣駙馬沒照顧同樣受了風寒的自己,遂解釋道,「也是我讓他去的!」
「祖母在他心中分量極重,我生著病,又不能親自去探望,他去伺候著也是應該的!」
乍聞西山寺,秦子墨心中一驚,隱隱有個猜測油然而生,他突然站起來道,「走吧!」
「去,去哪兒!」長樂有些跟不上。
陳太妃看他臉色不對,也是一驚,「駙馬爺去照顧他祖母,孝心可嘉,你可別犯渾!」
秦子墨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興奮,又隱隱夾雜著其他情緒,「我只是想起來還未見過長樂的駙馬,正好陪著她過去接人,順便探望一下老太君,總不能讓人說我皇家閒話!」
陳太妃一想,也是這個禮,遂點了頭,讓人張羅了不少補品,讓他倆帶上。
長樂喜不自禁,想著馬上就要見到駙馬,如玉的臉上隱隱燒紅,間或催促兩聲,陳太妃與唐可兒見狀,也不免要奚落兩句。
三人嬉笑怒罵間,卻忽視了一旁秦子墨愈加複雜的神色。
他剛剛出去與流觴確認了幾句,心中更添了幾層確定。
有些事情,看似最不可能,往往卻是真相。
是與不是,走一趟便知!
☆、草包
午餐的時候,喬氏破天荒的來松柏苑,美其名為伺候婆婆用餐,話裡話外說的卻是張懷之與公主鶼鰈情濃,病剛有點起色,便匆匆忙忙回去,小別怕要勝了新婚。
沈碧落覺沒睡足,眼睛有些腫脹,此時聽她囉裡巴嗦,實在頭疼,面色有些難看。
喬氏見她這樣,臉上更為得意,說的是吐沫亂飛,老太太忍無可忍,發了話,「行了,今兒哪來這麼多話!」
喬氏雖掌管國公府多年,但對老太太還是有點怵,眼見目的達到,只管陪笑閉了嘴,守在一旁專心伺候老太太用餐。
餐後老太太照舊回房午睡,沈碧落不想留下聽喬氏囉嗦,也早早回去補眠,半夢半醒間,阿暮進來將她搖醒。
「主子,王爺過來了!」
沈碧落有些迷糊,一時也沒想到哪個王爺,只問道,「王爺,什麼王爺,我不認識!」
阿暮無奈,只得靠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陳王,姑爺,你夫君,他來了!」
沈碧落陡然坐起,聲音尖銳,「什麼,秦子墨來了!」
阿暮忙捂住她的嘴,小聲道,「是他!」神情又有些慌張,「怎麼辦?」
沈碧落也想如此問。
她低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不要慌張!」
阿暮看她這樣,倒覺得她比自己更加慌張。
沈碧落盯著阿暮,問道,「他怎麼來了?」
「是啊,他怎麼來了?」阿暮也有此疑問。
沈碧落翻了個白眼,抱著僥倖心態問,「他一個人來的?」
「不是!」阿暮道搖搖頭,「隨長樂公主的車架來的,國公爺不在,大夫人讓人過來稟明老夫人,我聽到的!」
沈碧落鬆了口氣,怪責道,「你這丫頭,說話也不說全!」
她拍拍胸脯道,「放心,估摸著是陪他妹妹過來的,我們躲著點便是!」
阿暮一想也是,虛驚一場,她伺候著沈碧落起來,兩人往西亭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