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拿她沒法,只能隨她,不過臨行前,倒是往袖中多揣了幾瓶毒粉,以防萬一。
兩人找了家隱蔽的成衣鋪子換上男裝,臉上稍稍做了偽裝,不想卻在墨香閣外遇到了死對頭江皓天。
「落兒!」江皓天早見過她如此偽裝,是以一眼就認了出來,臉上喜色十足,「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
「你來買畫紙顏料嗎?」江皓天熱情四溢,「你讓人過來知會一聲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
「江公子!」阿暮往前挪了一步,隔開兩人,「你擋著我家公子的路了!」
若不是小姐非墨香閣的宣紙不用,她實在不想將銀子浪費在這個紈絝公子哥兒開的鋪子中。
「喲,小阿暮,我這墨香閣不敢說是揚州城最大的鋪子,但佔地也是極廣的,就算四五個人並排著都能進去,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花街小巷,非要側著身子,才能擦肩而過」
「下流」
沈碧落未理會兩人之間的吵鬧,反正自阿暮撞見江皓天左擁右抱,逢場作戲的那天開始,江皓天早已被貼上揚州第一紈絝的標籤,這輩子怕都掙脫不開了。
她將視線從江皓天身旁之人身上稍稍撤回,眉頭微蹙,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
顯然,剛剛江皓天那句「落兒」,也讓他認出了自己。
對面之人顯然也很訝異,剛剛遠遠瞧見之時,他就覺得十分眼熟。
沒想到,她與皓天也有牽連。
他與皓天認識數十載,一直見他流連花叢,卻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如此熱情。
秦子墨視線銳利,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將一個人,由裡到外的,刨析乾淨!
☆、感情債
跟阿暮鬥嘴的江皓天也不忘關注沈碧落,見她臉色有些不自在,突然反應過來身邊杵著個雪嶺寒冰。
他一把將秦子墨拉到胸前,向沈碧落介紹道,「這是我自小長大的兄弟,子墨!」
轉而又怪起秦子墨,「嗨,子墨,別老闆著臉,你這樣會嚇走愛慕你的姑娘的!」
秦子墨沒回應,依然冷著臉,倒是阿暮往後退了一步,顯然也認出了眼前人。
「墨公子!」沈碧落落落大方的施了禮。
「哦,我都忘了,他主子住你家呢!」江皓天一拍腦勺,突然想起這茬,「落兒,你別被子墨嚇著,他打小就這樣,裝著一副深沉樣兒!」
沈碧落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我與阿暮只是出來買些宣紙顏料!」沈碧落姿態優雅,「江公子與墨公子若是有事,就自顧忙去吧!」
逐客令已很明顯,然江皓天似沒聽到,執意上前拉扯,「落兒,我陪你,老金前些時日進了一批上好的雲母宣,我想你該喜歡的緊,就替你留了些!」
阿暮對秦子墨有些發怵,已是很久不搭話,此時見到江皓天拉住自家主子,不免大著膽子哼了句,「江公子自重!」
沈碧落扯出置於他掌心的袖擺,臉色隱隱發暗,「剛剛看你與墨公子形色匆匆的模樣,想必是有急事的,莫要耽誤了!」
「金掌櫃與我熟識,我與阿暮進去便行了!」話已至此,若他再多廢話,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繼續保持聖母笑。
江皓天當然不願這般下作,可能遇上沈碧落的次數實在屈指可數,更何況她還想著法子躲著他,好不容易老天施捨一次,哪能就這般放棄。
可還未待他再有行動,秦子墨冷冷的聲音便傳入耳中,「走吧!」
江皓天看了一眼他有些冷淡的神色,半響,點了點頭。
沈碧落感激的看了秦子墨一眼,帶著阿暮繞過江皓天進了墨香閣。
看著久久僵硬在原地的江皓天,秦子墨神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