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生,你應該不負這些稱號。”
她出了樓,柔和的月光灑在校園裡,萬籟俱靜,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安詳。
但是,她卻聽到了自己胸腔裡那鼓動的節奏,血管裡那奔騰的速度。這節奏、這速度讓她靜不下來,她如同被繭束縛了的幼蝶,急於振翅高飛。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就如幼蝶知道怎樣飛一樣。她要飛,在這校園裡,或是更加廣闊的天地間。
只過了一天,常樂樂的處分就下來了。仍然是在朝會上,由教導主任親口公佈。
雖然昨天胡濤已知會過,但小萍還是哭了。常樂樂倒沒什麼表情,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
“糟了!”她叫道。
小萍淚流得更兇了,怎麼辦,連樂天派的常樂樂也叫糟,事情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被記過處分會不會影響到她的將來啊?
“音樂教室又用不成了!我們要到哪裡去排練呢?”常樂樂搔著頭苦惱起來。
小萍不由愕然,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啊?不由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舞臺劇的事?”
“什麼時候?”常樂樂愣愣問。
“你又被處分了!”
“那又怎樣?跟舞臺劇有什麼關係嗎?”
常樂樂不以為然,不懂小萍在緊張什麼。其實她對記過處分不是很有概念,處分了又怎麼樣呢?她少了一塊肉嗎?常樂樂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所以對這種抽象的東西也就不太在意。反而是沒有了排練場地這種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讓她著急。
“怎麼會沒關係呢?至少伯父伯母知道了會怎麼說?”
“啊,這個有點傷腦筋。”常樂樂終於意識到被處分的確有點麻煩。她趕緊掏出手機,啪啪啪一陣按,接著——
“老爸,我被處分了……”
五分鐘後,她收線掛機,朝小萍打出勝利的手勢,“OK,搞定。我老爸說沒關係,為夢想付出一點代價是必然的。”
啊——小萍張成圓形的嘴足足保持了三分鐘。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什麼樣的女兒就有什麼樣的爹。什麼,說反了?唉,遇到這樣一對父女,還有什麼可言的呢,隨它去吧。
當天晚上,常樂樂等人被趕出了音樂教室。
趙叔拿一把大鎖鎖了門,回頭看看,一干人或怒目瞪視,或愁顏相對,都守在門口不肯離開。
他嘆了口氣,“樂樂,對不起啊,趙叔這也是沒辦法。”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常樂樂嗡聲嗡氣地說。
“你不要氣餒嘛,辦法總是有的。”他無意中說的話,跟昨天晚上小萍對秋曼姣說的話一樣。
“打起精神來,好好排練,讓那個壞心眼的老頭瞧瞧年輕人的鬥志是打不垮的!”他用力拍常樂樂的肩,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走了。
常樂樂揉揉發疼的肩,不由懷疑這個鍾叔是不是在趁機報復她那次偷吃他盒飯的事呢?
“我們也走吧,待在這裡看也不能把鎖看開的。”
她率先走下樓梯,餘眾跟隨著出了大樓。樓外,殘陽已滑下地平線,樹影拉長了人的倒影,秋風掃過,魑魅魍魈地一陣亂晃。
小萍又哭了。
“哭什麼哭,只不過沒有排練場地罷了,又不是不演了。”
小萍抽抽噎噎地說:“對……對不起,我一想到那天……那天在這裡成立劇團的事,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
她的話喚起了眾人的回憶。
常樂樂想到上次由於她罵學生會是學校領導的走狗,被梅茜報復,得了一個口頭警告,同時也失去在教室裡排練的權利。然後在鍾老師的幫助下,劇團才重新有了這個秘密排練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