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證據!”
“我是沒有證據,”梅茜冷冷道,“但就因為這樣,你的良心就能安穩了嗎?上次的實驗事故還好沒有人受傷,你也可以不用為常樂樂的腳傷感到不安——那畢竟是她自己犯蠢——但是就因為這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能確定繼續報復下去,真的弄出個傷殘、死亡什麼的後,你還能抱著枕頭快快樂樂地去睡覺?警察不抓你,噩夢都會把你毀了。良心是紅的,如果你非要把它染黑,那你也只能承受一顆黑心帶來的後果!”
她緩了口氣,聲音放軟了:“其實,在你心裡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到底對不對了,不是嗎?否則,你早就可以把在禮堂排練的事寫成信告到教導主任那裡。你沒寫,說明你心裡也在猶豫,你也被他們的精神感動了,正如我當初一樣。”
她恢復了平常的笑,眼裡也沒了那股讓周宏害怕的神色。
“我不是以學生會會長的身份來的,而是以劇團朋友的身份來提醒你:放棄還是繼續,是當妖怪還是做人,就看你自己了。”
梅茜走了。
周宏在那裡站了很久。他依然發著抖,抖到最後,他不得不雙手交叉抱著胳膊,好像溫度突然降了十幾度,冷得他牙齒都在發顫,冷得背脊都發痛了。
他的腦海裡翻江倒海,思緒如萬千河流交相錯疊,卻無法找到一個匯入口。他的心如鼓,小萍和梅茜的話仿如鼓棰,不停地敲打著,重重地震盪著他的靈魂。
他該怎麼辦?他又該如何做?是放棄還是繼續?他像哈姆·雷特一樣喃喃自語。在那幾個小時裡,在走廊上,在風裡,他的人生似乎起著某種化學般的變化。
第9章(1)
下午6點35分,排練終於結束,這時距離開演不足半個小時了。禮堂裡坐滿了人,舞臺上打足了燈光,上方掛著紅底黃字的一長排字幅:光華中學××年元旦文藝匯演。四周還懸掛著綵帶和氣球,看起來喜氣洋洋,十分有節日氣氛。
梅茜從舞臺一角往外張望,“局長還沒來嗎?”
“線報說還在開會,估計很快就完了。”胡濤在她身後道。
梅茜沉吟著:“只要最後一個節目上演前到就行。你打電話給線報,叫他隨時彙報情況。”
“是。”
這時,各班班長紛紛彙報人已到齊,老師們在前排就座,教導主任坐在正中,身旁有人對他說了什麼,他聽了哈哈笑起來,神情十分得意。禮堂後排或坐或站著一些陌生人,估計可能是家長,因為匯演安排在晚上,所以一些家長也有空前來。7點正,梅茜走上舞臺宣佈:“光華中學××年元旦文藝匯演正式開幕!先請教導主任講話。”
掌聲後,教導主任上臺。
他首先代校長為匯演祝詞。接著就老生常談地說了一大通,如文藝節目只是娛樂活動,不必太過重視,同學們也不要沉浸其中,從而影響正常的學習。學生應以學業為重,即使明天放假了,也不可荒廢功課。然後又說了一通考上大學特別是好大學的重要性,還說現在的社會仍然是文憑社會,沒有大學、研究生、博士文憑,以後難以立足……諸如此類的廢話。
臺下幾乎沒人在聽,有人在打招呼,有人在聊天,有人對著鏡子補妝為表演作準備,有人拿著手機打電話,還有人戴著耳塞聽音樂。教導主任的講話被打斷好幾次,最後只好草草收尾下臺。
梅茜代表學生講話。
“有很多事情不是隻看它一面就可以下定論的。愛因斯坦在學校裡的成績差到老師都對他失去希望,可是他卻成了大科學家;比爾·蓋茨中途放棄大學搞電腦,所有人都認為他不務正業,可是他卻創立了微軟,成了全球最富有的人。那些曾經嘲諷他們的人,現在都在後悔!”
會場漸漸安靜下來,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