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這麼說太毒啦。”
“有她毒嗎?唉,我的偶像得換人了。”
“常樂樂嗎?”
“她是有點膽量,不過還不夠格。我的偶像是任廉治。”
“嗄,那不是你以前的偶像嗎?你吃回頭草啊?”
“有何不可。以前覺得任廉治太娘娘腔,可是那天他吼‘鐵娘子’的樣子真的是好帥噢。‘鐵娘子’當時的氣勢那麼嚇人,我的腳都一直在抖耶,他還吼得出口,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一段時間沒注意,任廉治變得更帥了。”
“說的也是,我也……”
兩個人嘰嘰咕咕的,拐彎進了某間辦公室,底下的話就聽不到了。
梅茜從陰影裡出來,臉色異常蒼白,手抖個不停,以致信都拿不穩,掉到地上去了。她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光華中學學生會會長親啟”幾個字,一把怒火衝上腦門,想也沒想就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
身後有響動,她回頭,卻看到小萍抱著書本驚慌失措地想往回跑,更加生氣,“你跑什麼跑?我要吃你啊?”
小萍哆哆嗦嗦地回過身,“梅……梅會長。”聲音小得似蚊子。
梅茜重重哼一聲:“你怕什麼?做賊心虛嗎?你們是不是又在秘密排練啊?”
小萍頭搖得似潑浪鼓。
梅茜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回去告訴那個‘常大膽’,再搞下去就真的不好玩了!聽到沒有?”
她甩開小萍,踩著重重的腳步離去。
可憐的小萍嚇得腿腳發軟,萎靡頓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梅茜寫完了報告,累得攤在長椅上。
她最近總感到累,不是那種腰痠背痛的累法,是心裡覺得沉甸甸的,還伴隨著莫明的鬱悶。
這是不是上班族所說的“倦怠期”呢?
她仰躺在長椅上,呆呆地望著有點發黴的天花板。
這是一間二十個平方左右的房間,一張大會議桌,一排鐵皮檔案櫃,標準的辦公室佈置。窗戶只是一個一米見方的孔,嚴重影響了室內照明。望著從方孔裡射進來的一縷陽光,梅茜腦裡突然閃過電影中囚犯從窗孔向外望的鏡頭。
據說原先這是一間貯存室,後來為了方便學生會能夠及時向教務處彙報工作,就把它改作學生會的辦公室了。它與教務處只相隔了幾個房間,的確是非常的方便和及時啊。梅茜有點嘲諷地想道,隔了一個大操場,加上得爬五層樓,也讓同學們非常的不方便了吧。
側過頭看到桌子上堆著的一大摞積壓了多日的檔案,不免一陣心煩,手一揮就將之掃落在地,手裡的報告也隨之飛向大門,砸在剛進來的胡濤身上。
“唷唷唷,這是幹什麼?再不高興也不要拿檔案發洩吧,這可都是頭頭們的手諭噢,摔壞了怕要被警告處分呢。”
雖然這話指桑罵槐很明顯,但梅茜也懶得跟他爭辯。走過去要拿回報告,胡濤已看到標題:關於舞臺劇團重新擅自排練事件報告。
他沉下臉,“你寫這個準備交給誰?”
不等梅茜回答,又問:“你為什麼這麼固執?舞臺劇擋了你道還是阻了你路,你非要一鏟子鏟到底?”
梅茜吃驚地看著自己這個部下,她都不知道學生會里也有人贊成常樂樂的舞臺劇。
“人家已經避到角落裡去了,你還不放過,非要逼人家使出終極武器才放手嗎?”
“什麼終極武器?”
“把教務處和學生會告到教育局!”
梅茜愣了愣,“哈哈哈,胡濤,你電影看多了?你想打抱不平啊?憑你,還太嫩了。”
“抱不平?這麼說,你也覺得常樂樂是冤枉的�?”胡濤馬上反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