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過什麼大事,老是輸給……輸給別人。這次好不容易下決心要搞舞臺劇了,劇本也寫了,演員也招了,還要半途而廢的話,我就太軟弱、太無能了。我不會原諒自己的,會很後悔,後悔很久,也許有一輩子那麼久。”
鍾老師動容了。常樂樂雖然表達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搞舞臺劇並不只是想給高中製造美好的回憶,還想借著這個機會證明自己也可以做得很好,不輸給其他人!
常樂樂繼續道:“你剛剛說的那個馬特名言(是馬里亞特),無所謂啦,我覺得很不錯,我一定會把舞臺劇搞下去的。被警告也好,被處分也好,我都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我都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鍾老師眼裡重新閃爍起淚光,她激動得話都斷斷續續的:“我……我會支援你的……如果有老師能幫忙的地方……”
“不了,已經害你捱罵了,你都哭了……”
鍾老師連連搖頭,“那個……沒什麼啦,我就是這個膽小的毛病改不了,教導主任一吼,我就不由自主打哆嗦,連眼淚都掉下來了,很丟臉是不是?你不要跟同學們說噢,否則我就沒有威信了。”
你本來也沒有什麼威信啊。常樂樂心裡暗道。
“可是學校已通知了值勤的保安,不准你們用教室排練,這怎麼辦呢?”
鍾老師自言自語著,突然想起什麼,雙手一拍,“對了,你們可以在音樂教室排練!”
“音樂教室?”常樂樂不知道學校還有這種教室,她進這所高中以後可是一節音樂課都沒上過。
“就在生物教室隔壁。已經有好幾年都沒用過了,好像成了堆雜物的房間,保安那裡應該有鑰匙。”
常樂樂眼睛一亮,“生物教室不是在最後面那幢大樓裡嗎?再過去就是那個什麼廠的倉庫,是不是?”
“對呀,那個角落又偏又遠,絕對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教導主任又上北京開會去了,要一個星期才回來呢。”鍾老師興高采烈地說,轉瞬又發愁,“可是這鑰匙……”
常樂樂這時心情大好起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不是我吹,我跟趙叔可熟得很,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兩句好話,鑰匙包管手到擒來,看我的吧。”
她胸有成竹地說。
“不行,絕對不行!”保安拒絕得很乾脆。
“你想害我丟飯碗啊?去去去,讀書去。”他推著常樂樂往外走。
“給個面子嘛,趙叔,我真的很需要用那間教室。”常樂樂抱著門哀求著。
“你這鬼娃兒不曉得搞什麼明堂,把學校頭頭都惹毛了。你再胡鬧,小心我告訴你爸媽。”
常樂樂嬉皮笑臉地道:“我今天晚上給您打兩斤,不,五斤麻花讓您老過癮,怎麼樣?你就把鑰匙給我吧。”
“你又想來這招啊,跟你講,這回不管用啦。教導主任親自下的命令,不准你們搞什麼黃梅劇。”
“是舞臺劇!”
“我管你啥子劇,反正不行就是不行。”趙叔嘴很硬。
常樂樂還想說,可惜上課鈴聲響了,她只好回去,心裡已暗暗有了計劃。
中午,常樂樂轉了兩次車來到古鎮瓷器口,在聞名全市的“陳麻花”鋪子買了五斤麻花,晚上回家時,順路送到趙叔的家裡。
趙叔的老婆趙嬸熱情地留她吃晚飯,她正有此意,於是一邊幫趙嬸擺菜盤子,一邊對趙叔道:“你看,我們整天都在讀書,從早上睜開眼讀到晚上閉眼,整個人都埋在書堆裡了。我只是想辦個娛樂節目,好在元旦的時候演出——到時也請你和趙嬸來看——又不是做壞事,對不對?教導主任就知道跟別的學校比什麼升學率、排名榜,要我們除了讀書不能做其他任何事情,聽說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