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忍不住珠淚漣漣,她想掩飾也掩飾不住,關爺心中瞭然,便決定她也去,說是照料劍心。其餘人等都想隨行,被關爺制住,囑彼等加緊練功,不可耽誤。
兩撥人先後上到恆山。
第一撥經寒喧之後,便到山洞去探望李劍心。
李劍心躺在一間石室裡,點著盞油燈。
他面黃肌瘦,眼窩深陷,見了眾人,也只眨動眼睛,表示問候。
這哪裡還是數目前俊朗豐逸的那個李劍心?眾人看了無不心酸。
沈竹青的淚水像清徹的小溪,流個不住。
她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滋味,是苦?是酸?還是苦中有甜?
常衝分開眾人,替劍心搭脈,俄頃,雙眉打結。
瞭解他性情習慣的常氏姐妹大驚,知道這是老人家碰到棘手難題時的習慣。李劍心的傷勢,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時悲從中來,妹妹倆忍不住低聲陽泣。
常衝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綠色藥丸,給李劍心服下。
常氏姐妹知道是極其珍貴的“救生丹”不到不得已,爺爺從來不使用,而且從未一次用過兩粒,足證李劍心傷勢之重。
著完病人出來,大家回到道觀後院的一間客室,早有小道上來奉茶。
伍雲道:“常見,此兒還能救麼?”
常衝嘆道:“不瞞諸位,生命可保無虞,至於功力,唉,只怕難以恢復,就是從頭練起,也只能強身健體了。‘伍去道:”莫非與五梅魔君一場拼鬥,竟把他的真氣震散了麼?“
黨衝道:“據淑玉姐妹倆雲,拼一掌後,兩人停立不動對恃足有盞茶時間,這種對恃消耗內力更大,因此五梅門魔君不支倒地。而劍心則勉能坐下調息。老朽尚不明瞭的是,劍心是否中了五梅陰陽掌毒,要說中了,脈息不象,要說未中,似又不大可能,那五梅陰陽掌專破護體罡氣,無人能在對掌時不中其毒,除非另有功夫能擋掌毒,所以,劍心是以什麼方法化去本身毒素的,又以什麼方法替彭少俠、青公道長、杜大俠解去傷毒的,依小女講,劍心替三位紮下銀計,分三天替他們治療,方法是以手捻針,每次半個時辰,以老朽猜測,這位李公子是以內力替三位逼出傷毒,故在撥針後不支暈倒在地的,可見,李公子已耗盡了內力,真到了油枯燈滅的地步了。
彭俊、青雲、杜華選,方知自己一條命是怎樣揀回來的不禁感激落涕,特別是杜華選,想起自己如何對待人家,更是心痛如割。
沈竹青聽了黨爺爺的結論,一時心灰意懶,要是李劍心失去了一身功夫,他還是李劍心嗎?他不成了個只會按脈診病、扎針拿藥的郎中?他在她心目中的那點神秘,不是隨著武功的消失也蕩然無存了嗎?如果讓自己一輩廝守著這樣一個郎中,豈不是太也無味了嗎?
那時,曾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那些武林名家出身的公子,不會在背後指指戳戳議論她嗎?這個說,想不到沈小姐目高於頂,視我等如草芥,我想一定會嫁個大英雄大豪傑,沒想到,哈哈,連你我都不如,不過是個拿藥扎針的廢物罷了,另一人就會拍手響應,又叫又笑,會說,這是報應呀,活該!誰叫她……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心亂如麻,她恨老天待自己太薄,為什麼要讓自己事事不如意,她又恨李劍心,自己明知受了重傷,竟然不自量力,只圖個救人的虛名,把自己搞廢,這都是他自私自利的德性,他絲毫不為我著想,只想去討好巴結別人,對我卻無情無義、矜才使氣、妄自尊大,以店中一個郎中的身份,竟敢頂撞東家小妞,真是可惡透頂—一不提沈竹青自怨自艾、按她地的想法解釋周圍發生的一切,至於對與不對,隨她去吧。
再說第二拔關爺等人到後,拜會了主人便忙著去瞧李劍心,由黨氏姐妹陪同。
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