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
“該死的老牛鼻子!”
李嶽山看老道士這般無賴模樣,頓時出聲咒罵了一句。
老道士一挺胸,面露不屑之色:“該死的老瓢把子!”
……
篝火裡的木柴都燒成了炭灰,內裡有些炭塊在微風的吹拂下,閃動著通紅的光,
火已燃盡。
四野間景物的輪廓漸至清晰。
整個天地都被籠罩在一層暗藍的霧氣裡。
這將近黎明的時間,
寒風卻越發凜冽,直往人骨頭縫子裡鑽。
李嶽山給兩頭大牲口上了車架子,
蘇午把珠兒、青苗、秀秀等人挨個搬上車,給她們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被。
“這油炸了個不大不小的詭兒,
效力又跟先前一樣了!”師父往陶壺裡傾倒著炸詭油,看著黑亮的油脂,他臉上浮現出笑容,“但油量比先前可多得多了!”
“咱們就這麼一路走,
一路抓詭,
總有一天,陰喜脈的‘火’、‘油’、‘米’品質都會上去的!
到時候會有更多人願意拜入咱們灶班子!”
師父對未來懷著無限憧憬。
老道士坐在馬騾後的排子車上,很不客氣地用一條褥子蓋著自己的腿,
他瘋瘋癲癲道:“還是得火併!
火併攢家業更快啊!”
“……”李嶽山瞪了老道士一眼,忍了一下,沒忍住罵道:“這狗老道!把他留在這裡作甚?趁早把他趕走罷!”
“嘻嘻嘻——趕走吧,趕走吧!”老道士拍手直樂。
蘇午笑了笑,
從火堆裡拿起一個小陶罐,
試了試陶罐裡烏黑藥液的溫度,隨後挨個把師弟師妹們扶起來喝藥。
這是師父配的一副安神補身的藥劑,
他往裡面加了無想尊能寺供給住持尊者的養身藥材,
喝過藥後,
幾個人的臉頰都變得紅撲撲的。
罐子裡還剩了一點藥湯,蘇午也沒有浪費,給馬騾與青驢各分了一點。
老道士中途還想搶藥來喝,
被師父喝罵著制止了。
“你這賊牛鼻子,想喝老漢配的藥,拿錢來!
不給錢,把你的那甚麼鎮壇木,
你腰裡掛著的那一串銅錢給老漢也行!”李嶽山看著老道士腰裡那串銅錢,眼裡閃著精光。
然而老道士卻衝他不屑地一笑:“你的藥有甚麼好?”
說過話就扭頭不再搭理李嶽山。
一切收拾停當。
蘇午坐在了騾車,
四野間寒風狂烈吹刮,
儘管他自己倒不覺得冷,
可師弟師妹們躺在沒有遮擋的排子車上,終究讓人擔憂。
“阿午,還是你在前面,
我趕著驢車跟在後面。”師父如此安排道。
“好。”
蘇午應聲過後,頓了頓,又道,“到下一個鎮子上,咱們還是給這兩匹牲口配上四面遮擋的馬車吧,我怕秀秀她們受不了這大冷天。
《一劍獨尊》
我這裡還有些錢。”
“……好。不用你出錢。”一向把錢袋捂得很緊的師父,這次只猶豫了一下,就把事情答應下來。
蘇午笑了笑,驅車走在前頭。
馬騾蹄子噠噠地踏過土路。
老道士坐在蘇午身旁,看著蘇午面上還未脫落的臉譜,
他神秘地笑著,將腰上那一串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