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
所以堅持要守口如瓶。
對嗎?”
雲霓裳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可是這毫無意義呀。”方乾溫和地笑著,搖了搖頭,“等他們找到蘇午,只要告訴蘇午,是你提供的線索,才致使他行蹤暴露被抓捕。
你覺得,在他眼裡你還是一個有底線,講良心的人嗎?”
他徐徐開口說話,臉色和藹,語氣溫潤。
說出的話,卻像是魔鬼吐露的最惡毒陰險的言辭。
聽著方乾言語,雲霓裳身體禁不住劇烈顫抖起來,慘白的面孔上湧起大團大團不正常的血色——雙手上纏繞地鎖鏈,更將她的面板與骨骼勒得咯吱作響!
“你混蛋!”
“你們詭獄裡出來的人,根本沒有正常人!”
“我真是後悔——”
“你現在才知道後悔?
你早就應該後悔了!”方乾眼睛裡閃著莫名的光,“如果你沒有那麼老實地歸返對策部辦公室,
沒有那麼乖巧地等候查問,
你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你還有餘力可以逃亡。
甚至有機會讓局面翻轉。
可你就是這麼老實,就是這麼乖巧……”
“你懂什麼!”
雲霓裳厲聲嘶吼,神色不似人類:“我為了——”
她剛說出口幾個字,忽然似是被抽乾了渾身力氣一般,臉上猙獰兇狠的表情倏忽消褪,
變得驀然冰冷。
她閉口不言。
覺得自己那些理想,
自己自以為的大局,實則蠢得可笑,虛偽不堪。
於是,她平靜了片刻,看著方乾,點頭道:“你說得對。”
方乾與她對視了數秒鐘。
忽地咧嘴笑起來:“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什麼。
這才對嘛。
一根手指如果已經壞疽,最好的應對就是切掉它,而不是向著保留它,讓它保持大局上的美觀。
一塊肉如果已經腐爛,也應該被剔除。
而不是為它塗脂抹粉,讓它看起來好看。
你好像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如果明白了,
我給你指兩條路。”
雲霓裳看著他,默然無聲。
“第一個,你以後就呆在鐵塔山詭獄裡,不要出去了。”方乾伸出一根手指,如是說道。
“被詭獄關押的人,將來都會成為犯罪者。”雲霓裳道。
方乾攤了攤手:“你不清楚概念罷了。
管理囚犯的人,和囚犯怎麼能混作一談呢?
剛才那兩個獄卒是不正常人麼?
不要因為接觸了幾個詭獄裡出來的囚犯,就把他們和我們這些管理囚犯的人混作一談了啊……”
“你既然不願意選這個,
還有第二條路。
我給你做一些偽裝,安排你和我的弟弟——方元,一起去監視蘇午,怎麼樣?”
監視蘇午?
看著方乾的眼神,雲霓裳沉默了下來。
她內心其實隱約猜到了點什麼。
但仔細去思量,卻又無法真正捅破那層窗戶紙,撥開雲霧見天明。
“我弟弟是個普通人。
他先前搭檔的馭詭者,是詭獄裡出來的囚犯。
這個人現在已經被詭獄汙染了精神,極可能成為‘性丨犯罪者’,他男女通吃的。
我覺得方元和他搭檔,已經很不安全了。
所以把你偽裝一下,代替他去和方元一起,監視蘇午——你覺得如何?”
“我選這個。”
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