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她既然已經打定注意要將表侄女送進宮來是一定的,眼下的確不是適合,這事兒該找個合適的時機,皇后的回話雖然得體,但她做太后的還是要警示幾句的,她對身邊的尋冬道:“將哀家的白皮黃楊盆景端過來。”
皇后聽得白皮黃楊的名字,說道:“古有詩言,森森樹幹百餘尋,高入青冥不附林,這黃樣定是樹幹挺直,樹冠森森,綠蔭白乾。”
尋冬端來白皮黃楊盆景,太后看了一眼,說道;“盆景姿態繁多,皇后所言詩中所指是直幹之態的,哀家這一盆是枯乾樣式的,殘留綠枝,蔥翠欲滴,枯榮並存,動靜參合,宛若風神散落,容止汪洋,有訴說滄桑變幻,拼搏鬥爭之意。”
太后這話中暗藏別語,另有一番玄機,枯榮並存,動靜參合還有滄桑變幻,似乎都是有所指,還有拼搏鬥爭之意。殘留綠枝,怎麼像是再指陳昭儀,在她的眼中陳昭儀不就是殘留的綠枝麼,皇后仍是一派溫順,手撫上那綠枝道:“此盆景果真別有一番韻味。”
太后嘆一聲,道:“原是要給昭儀的,怎奈她思過於永和宮,哀家年紀大了,打點不了花花樹樹,便將這東西給皇后,皇后替哀家照料吧!”
皇后退卻道:“臣妾怎麼好收太后喜愛的東西呢!”
“哀家已經說明白了,皇后好生記在心中便是。”
“如此,臣妾定當好生料理,”皇后頓了頓,又說道:“臣妾有一事要告知母后,還望切勿太過傷心。”
太后早料到皇后會提及,問道:“何事?”
“永和宮裡的掌事姑姑跑出了宮,在重華宮外別抓了,據說是昭儀病了,強制跑出來請太醫。”
太后驚訝並憂心道:“瑩兒不是在宮中好好地思過麼?”
“此事臣妾不知,想必是宮裡的奴才做事不上心之過。”
“皇后可請了太醫?快去給瑩兒看看吧,若是瑩兒有個閃失,哀家必要好好審問永和宮中任何人。”
皇后安慰道;“母后放心,夏妃已及時請了太醫。”
“嗯,夏妃倒是細心。”
見太后誇讚了一句,皇后也接嘴道:“是啊,臣妾甚是喜愛夏妹妹。”
“皇后可將昭儀的事情通知了皇上。”
“還未曾,臣妾一會兒便派人過去。”事情鬧得這般大,宮女們議論紛紛,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通不通知不過是個形式罷了,當然這個形式還是要做好的。
太后眯了眯眼,有些犯困的樣子,“哀家累了,皇后回去吧。”
“臣妾告退。”皇后從座位上起來福了福身子,瞟了一眼雲珠,讓她把盆景端上,退出了太后寢宮,出了永壽宮,走上轎攆。
“雲珠,好好端著,這可是太后的賞賜。”
“奴婢知道,奴婢端得可牢了。”雖然這東西很重,但她是萬萬不敢怠懈。
照明殿中,公儀緋正在寫字,狼毫一揮,一聯字隨意寫成,剛勁有力,帝王之氣。
李謹德說道;“皇上夏妃親自端來了養生茶。”他將碗放到桌上,退在一邊。
公儀緋挑眉,“她還在?”
“娘娘剛剛離開。”昭明殿沒有皇帝的旨意嬪妃不得入內,夏妃自然只能送完東西就走。
公儀緋抬眼看了窗外天已經快黑了,永和宮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太醫已經開了一些藥,陳鈺瑩不會出什麼事情,倒是穎兒,怕是白天的事情嚇著她了。
“雖朕去一趟,重華宮吧。”
“要奴才先去通知一聲麼?”
“不用,走吧。”
今天郡主走的有些晚,倪越同她閒談了一下個下午,聽她講講在瀝川的事情,又心酸的,也有高興的,看著公儀清眉飛色舞的講述那些事情,她聽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