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人惦記著收拾我?——就算真的有幾個不識相的宵小,還怕我治不住麼?”這毒只是讓我不能持久集中精神力氣,所以經不起顛簸,撐個三兩招還是不成問題的。來的除非是青羨林那樣地高手。否則,一招制敵太簡單了。
紫靨想了想還是遵從了我的吩咐,將冰魄劍放在我離我不遠的地方,這才離開。
我在藏兵洞裡眯了一陣子,感覺有人在靠近。腳步很輕,似是女子,也不帶輕功。這裡附近都是藏兵洞,有普通士卒來往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這裡會有不懂武功的女子靠近?我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恰好就看見那一雙仇恨地眼與鋒利的尖——
“當”地一聲,是我抽出了冰魄劍護身。
那尖刀碰到冰魄劍的劍脊就碎裂成數片。可以想見這一刀何等用力。
我明白此刻速戰速決對於自己的重要性,好在我歷來手快,出招從不拖泥帶水,這時候護身的時候順手刺破那女人的膻中穴,絲毫不覺得困難。她是個安靜的殺手,受傷也沒有一絲聲音,略有些浮腫的臉上顯出一絲痛楚,傷了經脈地逆血就從口中靜靜吐了出來。
我緩緩收劍入鞘,看著她的打扮,很普通的村姑模樣。骨子裡都帶著一股泥土味。
長相普通,不懂輕功,出手安靜無聲,不帶一絲殺氣卻力道驚人。
這絕對是職業的殺手。且專為刺殺高手而調教的。換句話說,她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有人派遣她一直盯在我身邊,等待著接近我刺殺我的機會:以她的身手,平時要殺我簡直是痴人說夢,依然有人派她來,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背後的人也知道我中毒了。wAp.16k.cn
我不知道姬檀對我下毒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但。我肯定她背後的人絕對不是青羨林。
青羨林在我中毒之後看過我地脈,那時候也隱約對峙過,他應該知道就算我中毒了,殺我也不容易。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要擔心在十招之內被我擊殺。就算僥倖躲過了十招,我體力不支。但。只要我還沒死,也隨時可能將他斬於劍下。
那麼。會是姬檀麼?或者,他身邊那些知道我已經中毒的人?自從那一日姬檀選擇為了我的死訊離京之後,他身邊的人想殺我地人可不少,至少魏展顏就是一心想殺我的,鮮于微也說不好。至於姬檀本人……他已經把我留在這裡了,沒必要多此一舉派人殺我吧?
看著緩緩坐倒在地上的女刺客,我將寒氣四溢的冰魄劍放得更遠了一些。
握劍時從手心傳來的涼意似乎浸入了心底。因為,我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正是因為姬檀把我留在了這個看似的必死之地,所以,他更加不想讓我有任何活著離開的機會。在他做出這樣徹底的犧牲決定之後,我卻逃了出去,他首先要頭疼地就是我會否找他算賬吧?他畏懼我的復仇,所以,決不會給我一絲生機。
“我不殺你。告訴我,誰讓你來的?”我簡單地問。
女刺客滿嘴是血,緩緩吐出半截舌頭。
我並不畏懼血腥,這時候卻覺得有些噁心想吐,搖頭道:“你走。”
沒心思去研究那女刺客難以置信的表情,我放她不是因為我仁慈,而是我不想殺。這不是施恩,也不必感激。當然,她似乎也沒有感激。因為在聽見她艱難爬向外邊才剛剛三步遠,她就利索地轉身,一個針筒對準了我。
我的視線在瞬間就變得模糊起來,只看得清那枚急射而出的銅針!
記憶中最慘烈地一幕與眼前地一切重疊起來,我彷彿再一次看見緋妝落水的一幕,她柔軟地襟帶在風中翻滾,銅針飛入羅裳,濺出一朵絕細的血花。沉,一直下沉。烏黑的長髮漂浮在水中,彷彿潤澤漆黑充滿生機的水草……
那一種從靈魂深處蔓延出來的心痛絲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