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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上了嗎?”李輕鷂不顧骨折的疼痛,也不顧被手銬勒得生疼的左手腕,身體幾乎貼到前排座椅上,“你看到了什麼?”
謝新蕊從後視鏡裡看著她,湖水般深湛的眼眸,有片刻的恍惚。
“我什麼都沒看到,暈倒在半路了。”她垂下眼睫,神色落寞。
李輕鷂心裡就像有一座木塊搭起的脆弱高樓,嘩啦崩塌掉。她含著淚問:“那為什麼,連洛龍也不知道我哥去哪裡了?”
“因為洛龍看到,你哥哥被另一個人帶走了。他沒看清那人的臉,但是看到了他的一個顯著特徵。”
李輕鷂心頭一震,正要再問,謝新蕊卻把車停下了。
經過一個白天的行駛,她們下了高速,又上省道,繼而鄉道。此刻暮色漸濃,她們的車停在鄉道的盡頭。
前方,是一個稀疏的村落,全都是二層木欄杆傣族風格的尖頂小樓。
五個男人,站在路旁,似在等候。
站在最前方那人,明顯是頭目。他有著非常魁梧的身材,高高壯壯,四十來歲,白麵皮,鷹鉤鼻,要笑不笑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這個邊境小鎮白天氣候炎熱,早晚卻涼。這男人穿了件白色背心,外頭套了件長袖黑襯衣。其他四名手下,反而穿著東南亞風格的花襯衫或者外套。
看到她們,男人笑了,可即便笑,他身上也有股陰沉黏稠的氣質。
謝新蕊把手銬鑰匙遞給李輕鷂,說:“跟著我,少說話,別惹事。辦完事我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