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向那幾個行刑太監使個眼色。太監們自是不敢馬虎,用吃奶的力氣,硬生生將皇后向外拖去。
皇后似已放棄掙扎,閉眼睛,任憑太監們粗手粗腳地揪著。就在即將被拖出房門的那剎那,忽然睜開眼來,吃力地向房內望眼,滿眼無限留戀。
自始至終,杜沅沅都在看著皇后的舉動,當然也看到最後的眼。不覺十分詫異,皇后的最後眼,望的竟不是英帝,而是房頂藻井內嵌的那顆璀璨光華的夜明珠。
但此刻已沒有發問的機會,只能看著皇后被越拖越遠,看著身上那件曾經與主人樣端容高貴的嫣紅羽衣鳳服凌亂掃過房內磚地,掃過殿前甬路,漸漸沾染塵漬,不復昔日的光彩,最終隱沒在禁宮內重重殿閣之間。
杜沅沅看得微微出神,突聽英帝的聲音響在耳畔,“難為。”轉過頭去,見英帝正看著,眼中含絮絮的體貼和關切。心中暖,“臣妾……”英帝笑意融融,如拂過樹尖草葉暖暖的春風,聲音清朗柔和,“先回宮去好好歇歇,朕還有些事料理,稍後朕便會過去。”
閩文秀仍站在旁,杜沅沅自然明白英帝要處理後續之事,便不再多言,福身道句“臣妾告退。”退後幾步,轉身出南書房。依稀聽得房內英帝道:“去查查黃雲翳那邊還有什麼人,樣居心叵測的臣子,便是他的後人,朕也不願再用……”
步輦正候在殿門前。見出來,侍立的宮和太監都端端正正地行禮。杜沅沅擺手叫起,並不登步輦,卻叫過碧痕,慢慢沿著甬路向前走去。
此時已到黃昏的時候,有燦爛的餘暉淡淡籠罩著遠處近處大大小小的殿閣,幻出千般景緻萬般色彩。
杜沅沅深深吸口氣,氣息中有黃昏裡靜謐寧和的清新,還含玫瑰木槿的淡淡芬芳。的心驀然變得輕快,整個人都似要飄起來。樣的輕鬆和閒適,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過,輕輕的嘆息。從察覺到皇后別有居心,到今日列出種種使皇后服罪,也不知經過幾多曲折,幾多艱辛,幾多危險。其間種種,不而足。但總算是切都沒有白費,總算是個想要的結果。
碧痕直默默跟在身後,此時忽然輕輕喚道:“娘娘!”杜沅沅淡淡應著,轉過身來,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跟個年輕的太監。仔細看去,卻是沈毓。他竟還扮做小太監的模樣。杜沅沅有些好笑,不由挪諭道:“敢問公公找本宮何事?”沈毓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小心道:“可是沒事?”杜沅沅露出狡黠笑容,“定看到,方才被拖出去的可不是。”沈毓聞言,鬆口氣,面上忽然又起薄怒。
此時三人正走至御花園旁側叢古柏之下,當中藤蘿垂掛,甚是隱秘。沈毓不顧碧痕在側,忽然把攫住杜沅沅的手腕,咬牙切齒道:“有事要問。”杜沅沅被嚇跳,急忙向碧痕示意下,碧痕立刻退開幾步,站到不遠處觀察周圍動靜。
杜沅沅才轉向沈毓,嘆息道:“弄痛。”沈毓急忙鬆開手,面上依舊是怒氣。杜沅沅倒是臉坦然,“知道,是在怪矇在鼓裡,將送走。”沈毓“哼”聲,怒衝衝道:“竟然將支開,進行樣冒險的計劃,若是當中出差錯,,會恨死自己。”
最後的句雖已是細不可聞,但近在咫尺的杜沅沅依舊聽得分明,不由心中熱,“怎能怪。計劃沒有十成的把握,只想若是出事,由人承擔就好。”沈毓似是氣極,冷著臉道:“當沈毓膽小怕事麼?”
杜沅沅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