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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2 / 5)

東西都拿來了,譚瑤華見茶泡好了,瓜果點心也都擺上了,擺了下手,示意閒雜人等全都退出去,方道:“假我名義誆騙你的那人名叫寇文,當日確是透過鳳嵩川介紹,進的我譚家。他跟著我的時候不短,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等事。不過從那天之後,他就再沒回來,估計是躲起來了。還好你只是傷了手,人沒有大礙,否則我一輩子恐怕心裡都會不安。”

旁人要說這話,可能是虛言客套,文笙卻知道依譚瑤華的為人,自己那日若是葬身虎嘯臺,他不知道緣由還好,一旦知道,確實會如他所說,一輩子為此而愧疚。

在文笙看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老是耿耿於懷,再說事情會發生,還是自己不夠小心之故。

她笑道:“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不是緊跟著就被聖上點了個狀元麼,說不定聖上正是看在我手受了傷的份上,加以照顧。”

“這話太自謙了。此次應考的人裡面,你的實力確實穩壓旁人一頭,就是鍾兄,想要同你一較短長,也需等他真正學了妙音八法之後。聖上雖然不是樂師,但他眼光還是有的。我到是好奇,像你這般琴路,往後要如何發展。”

譚瑤華說著,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他很敏銳,只那天在同樂臺聽文笙撫琴,便覺出來她的路子和自己以往見到的所有樂師都不相同。

鍾天政插言道:“不是要看《希聲譜》麼,怎麼還不開始?”

文笙和譚瑤華一齊笑了。

譚瑤華取過紙筆,一邊研墨一邊道:“我先把原譜寫下來,然後咱們再一起研究。”

文笙手不方便,鍾天政接過硯臺:“我來吧。”

譚瑤華寫一筆工整的蠅頭小楷,他的字跡文笙早就見過,此刻守在一旁,見他把《希聲譜》的曲譜一行一行默出來,心中激動難言。

譚瑤華寫完了放下筆,道:“這曲譜早打出來了,本來我去鄴州,想把它也帶上,只是這支曲子本身有些怪異,聽著不像另一首那麼分明。”

鍾天政十分感興趣:“那你快些彈來,叫我們聽聽到底怪在何處。”

譚瑤華笑笑,左手按弦,右手輕撥,撫動了古琴。

這支琴曲同樣不長,譚瑤華很快彈完,而後他伸手將琴絃輕輕按住,止住了尾音,抬頭問另兩人:“感覺如何?”

鍾天政感慨道:“指法頗繁複。”他吹簫側重於技巧,看譚瑤華彈琴也是先著眼於指法。

適才譚瑤華的指法確實給人以眼花繚亂之感,只看左手,就有大量的綽注,花樣繁多的吟猱。

飛吟、遊吟、落指吟,小猱、大猱、蕩猱,右手滾拂、圓摟、輪指,如此自由多變,難得譚瑤華處理得緩疾得當,層次分明,透著一股輕鬆隨意。

至少文笙左手若是完好,依她此時的功力,絕無可能做到像譚瑤華這麼舉重若輕。

但譚瑤華說這曲子怪,指的絕不是指法有多複雜,他譚家便是以指法起的家,如此難度的曲子若按妙音八法算也就是個三四重的程度,距離譚瑤華的極限還差得遠。

故而他聽了鍾天政這話不置可否,轉而看向文笙。

文笙這半天不說話,正是感受到了譚瑤華所說的古怪。

在譚瑤華那複雜多變的指法下,這支曲子聽上去旋律跌宕明快,其中有幾處明顯相似,節奏感極強。

聽上去不像古琴,到有些像琵琶之類的樂器發出的聲音,珠弦碎玉,頗有大珠小珠落玉盤之感。

可怪就怪在初聽如此跳脫的一首曲子,不知為何其中又暗含苦澀之意,叫人聽過之後不是心花怒放,而是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既然這首曲子出自《希聲譜》,文笙不由要想,《希聲譜》中有一首《伐木》,一首《行船》,雖然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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