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娘就給人家臉色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於是她讓男人們聊去,自己把一筐野草送回去給小毛驢,再揹著空筐回來繼續割草。
割了兩筐她就回家了,不一會兒霍君安也進了家門。
‘’你們都聊了什麼?”沈晚娘好奇。
“隨便聊聊。”
“他們今天也住孃家。”
“嗯,他說孩子們喜歡這。”
沈晚娘笑了:“你們這些男人當了爹就是不一樣。”
日薄西山,屋頂上又炊煙裊裊,徐氏又準備了新的飯菜。
沈翠山這回打了酒,說是一定要和霍君安喝兩杯。
月兒圓圓的掛在當空,月光籠罩著整個村落,今天的夜晚也格外明亮。
沈晚娘習慣晚上少吃一點,吃完了,就想到外面去吹吹風。
她這一到大門口,卻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壓抑著的啜泣的聲音。
沈晚娘往外走了兩步仔細一聽,覺得十分耳熟。
她忙快走了幾步,就看見了姚米香抱著孩子在一棵大槐樹旁的磨盤上坐著呢。
她不停的抹眼淚看起來十分委屈。
“嫂子。”沈晚娘叫了一聲。
姚米香一下站起來了,抹了抹臉,裝作沒事人的道:“呀,晚娘,你也在孃家住著呢。”
“你在哭什麼?”沈晚娘直來直去。
“我沒……”姚米香眼神躲閃。
明亮月光籠罩,沈晚娘看得清楚,姚米香就是哭了,她現在的樣子也和之前見的消瘦了許多,眼眶都有點凹起來了。
沈晚娘不忍心看見一個才生了孩子不久的女人這樣子,她關心道:“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病了嗎?”
姚米香本來已經忍住了,可聽到這一句關心,眼淚一下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晚娘……”
“我……”
沈晚娘趕緊幫著她抱住了孩子,輕輕道:“嫂子,你是不是受了委屈了,你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呢。”
“都是家裡事。”
“是不是你婆婆?”
“嗯,晚娘,說真的,我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和大貴成親的時候,他們說的可好了,說會把我當親閨女看待。我成親之後懷了娃,他們待我也還不錯。可就是生了孩子之後,他們怎麼就變了呢。”
“坐月子是我親孃伺候我來,滿月酒是親孃幫著花銀子。現在出了月子了,我一個人哄孩子,我婆婆還要我一個人操持全家的活計。沒事的時候下地幹活,晌午還要趕回來做飯給他們。我哪頓飯沒做好劈頭蓋臉就數落我。”
姚米香委屈極了,“你知道嗎?今天楚娘他們回來,飯菜全是我一個人做的,我做的時候他們先吃,做完我去奶孩子,等我出來了,都是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