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婆子收了鐲子,鍾婉婷心頭微松。前段時間她想打聽外面的訊息,塞了鐲子給送飯的下人,可這些人卻沒收:“媽媽,這是要送我去哪?”罪臣之女,很多都是送入教坊。她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哪怕嫁不成三皇子,應該也不會去教坊的。
婆子將鐲子接了塞到袖子裡面,說道:“是韓國公府的人來接你了。”既是韓國公府的人來接,想來也不會獲罪了。若不如此,她也不敢收這個鐲子了。
是姑姑派人來接,而不是送去監牢。這麼說,這次的風波過去了。
出了百花苑,鍾婉婷就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一掀開簾子,就看見坐在裡面的荷花。
抓著荷花的手,鍾婉婷急切地問道:“荷花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祖父跟我爹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荷花眼中閃現著淚花。
鍾婉婷的心直往下墜:“祖父跟我爹她們怎麼樣了?你快說呀?”
荷花擦了下眼淚說道:“說犯的是謀逆大罪。”謀逆,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鍾婉婷覺得自己墮入了深淵之中:“不可能,祖父他怎麼可能謀逆?祖父他一定是被誣陷的?”
荷花眼淚洶湧而下:“大奶奶問了國公爺,國公爺說我們老太爺一直在為前朝做事。”她的父兄,也生死不知。荷花這些日子,也擔心得不行。
“不可能,若祖父是逆臣,官府怎麼會讓你們來接我出來。”所以,他祖父一定是被汙衊的。
荷花哽咽道:“是皇后娘娘傳話給大奶奶,讓我們來百花苑接你的。”
鍾婉婷倒在馬車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逆臣之後,就算不要了她的命,她的下場也會也悲慘的。
鍾婉婷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鐘敏秀,未語淚先流。
鍾敏秀緊握她的雙手說道:“不要哭。”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鍾婉婷眼淚卻止不住:“姑姑,荷花說祖父謀逆。姑姑,祖父怎麼可能會謀逆。姑姑,鍾家一定是被栽贓陷害的、”
“不是,證據確鑿。爹他忠心的是周朝,一直想要反明覆周。”這是韓建明親口告訴她的,應該不會有假。
鍾婉婷面如死灰:“姑姑,那鍾家豈不是要滿門抄斬?”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鍾敏秀搖頭說道:“皇上跟皇后開恩,家中女眷跟未成年孩子流放嶺南。”唯一慶幸的是,她姨娘已經過世了。要不然,也將不得善終。不過饒是如此,鍾敏秀在遭受這樣的打擊還是動了胎氣。
見鍾婉婷還一直在哭,鍾敏秀厲聲說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必須振作起來,要不然你祖母她們就真沒指盼了。”
鍾婉婷哭得好不傷心:“姑姑,我能做什麼?”她現在自身難保。
荷花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只要大姑娘你嫁給三皇子了,老夫人她們就有救的。”
“鍾家出了這樣的事,三皇子不可能再娶我的。”這還不是普通的罪責,而是謀逆大罪。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會讓三皇子,娶自己這個逆臣之後。
鍾敏秀卻是苦笑一聲,朝著鍾婉婷說道:“皇后娘娘已經下了口諭,讓我給你擇一門親事。”這表明,鍾婉婷與三皇子的婚事作廢了。
鍾婉婷垂著頭,這在她意料之中。皇后娘娘本就不喜歡她,現在鍾家出事定會毀親的,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想起在坤寧宮的一幕,鍾婉婷猛地抬頭:“姑姑,會不會皇后娘娘因為不喜歡我,所以栽贓陷害鍾家?”
越想,鍾婉婷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皇后娘娘厭惡我,所以才會遷怒鍾家。姑姑,是我害了鍾家,是我害了鍾家。”
鍾敏秀抬手給了鍾婉婷一巴掌,鍾婉婷白皙的臉上清晰地現出了五個手指:“在這胡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