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抓著手裡的匕首自言自語道:“我不能死,我死了就再沒人為爹孃徐伯他們報仇了。”
報仇這個強大的信念,支撐他爬起來去找柴火。若是不點一個火堆,他真會凍死的。至於說追兵,先保住命再說。
有了火,冰涼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了。人舒服了一些,燕無雙將最後的兩個饅頭用樹枝串起放在火堆上烤。等饅頭烤得黑乎乎的,將皮撕掉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人精神了一些後,燕無雙就考慮該怎麼進城了。
這裡離春城,走路也就一天多的路程了。如何才能不被發現地混進城內,這是一個難題。
天矇矇亮,燕無雙找了一個水窪洗臉,洗完臉後不經意發現水中倒映出一個面板白皙得仿若姑娘似的人出來。
燕無雙還以為見了鬼,使勁搓了下自己的臉後才確定這真是他。
其實徐伯之前跟燕無雙說過,給他塗的東西有時效性。時間一到,這東西就會褪掉。又因為塗了這東西保護了面板,所以這玩意褪掉以後面板會變得比以前白。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多曬曬太陽,還是會恢復到以前的膚色。
雖然說面板變白了,但五官卻沒變化。熟悉的人一見到他,還是會很快認出來。
半個時辰以後,一個髒兮兮的乞丐出現在大路上了。看起來髒,卻不臭。
燕無雙在路上碰到了一個獨行的中年男子。這男子凶神惡煞的,背上還揹著一把大刀,身上也帶有一股噬人的氣勢。而這股氣勢,燕無雙很熟悉。這男子,定然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想著獨身一人很容易引人懷疑,燕無雙主動搭訕:“叔叔,我能跟你同行嗎?”
這男子掃了他一眼,惡聲惡氣地說道:“我回春城。”他說的,是春城本地的話。
燕無雙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也是到春城。”
男子聽到他說的是春城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是春城人嗎?”
燕無雙搖頭說道:“不是,我外祖家在春城。家裡已經沒人了,所以我想去春城找我舅舅。”教燕無雙騎射的師傅,就是春城人。而這段時間,徐伯又特意讓他學了春城的話。春城化說的雖然不正宗,但應付一般人是足夠了。
男子並不是多話的人,點了下頭道:“那你跟上吧!”
“叔叔,我叫季方,季節的季、方向的方。不知道叔叔姓什名什?”
男子覺得燕無雙話特別多,不過還是忍著不耐煩說道:“我叫武大。”
燕無雙叫了一聲吳叔叔,就不說話了,只是乖乖地跟在男子身後。其實聽這男子說話就知道是個暴脾氣了,不過軍中暴脾氣的人很多,他也見怪不怪。
走了沒多遠,就碰到了六個騎著馬的官兵。為首的人看到燕無雙身高與年歲與通緝令上的差不多,就停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燕無雙有些害怕,不敢回話。
武大卻是惡狠狠地說道:“你想做什麼?不會是想汙衊我侄子是通緝犯,然後好抓了他去領賞。”
為首的人也不是好脾氣的:“我只是例行公事,還希望你能配合。”
“我配合你個球,再瞎惹惱了老子,老子一刀砍死你們這群畜生。”
憑白被罵,誰都會生氣。更何況,這些官兵平日也囂張慣了。不過在知道武大是一位正六品的百戶這次是回家探親後,六人被罵成狗也不敢還嘴了。
武大銅用鈴大的眼睛瞪著六人說道:“還不快滾,莫不是真想抓了我侄子去冒充嫌疑犯。”
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者這人品級比他們搞。雖然不是同一個軍營,但鬧出來他們也佔不到便宜。
等人走後,燕無雙感激道:“武叔,謝謝你。”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