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就是太淘了,跟個小子似的。我正發愁,長大以後可怎麼辦呢?”
全嬤嬤倒是不在意,從曾氏手中接過棗棗。這一到手上,才發現棗棗沉得很:“有什麼好愁的,等以後學了規矩就好了。”
玉熙揮手讓曾氏下去,屋子又只剩下兩個人。這時候玉熙才開口說道:“我已經答應了霍長青,等棗棗滿了三歲,就跟他習武。”
全嬤嬤看著玉熙臉上沒有半點的喜悅,就知道有隱情:“為何要逼你答應讓棗棗跟他習武?”
玉熙也沒說得太詳細,只簡單地說了一下:“霍長青說我沒兒子,要培養了棗棗來繼承雲擎的衣缽。”
全嬤嬤聽到這話,說道:“你是否就是因為此事,心裡不舒坦?”
玉熙沒點頭,也沒搖頭。
全嬤嬤也沒指責玉熙,只是說道:“那是雲擎的長輩,也就是你的長輩,就算在這件事他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該對他直呼其名?還是我教得太差,讓你將學的禮儀都忘了一乾二淨?”
玉熙的臉刷的紅了。
全嬤嬤心平氣和地說道:“玉熙,我跟你說過不管在何時何地都必須保持本心。你好好反省一下,你做到了嗎?”見玉熙望著她,全嬤嬤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棗棗睜開全嬤嬤的懷裡,自己沿著軟榻爬到玉熙懷裡。抱著玉熙,輕聲叫了一句:“娘……”
看著這麼小就知道護著自己的母親,全嬤嬤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情。以小窺大,這孩子以後定然是個孝順的。
過了半響,見玉熙還在沉思,全嬤嬤開口說道:“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張氏,不知道你在京中聽說過嗎?”
玉熙剛才腦子亂亂的,理不清思緒。聽到全嬤嬤的話,半響後反應過來,說道:“聽說過,張氏是前任吏部尚書的嫡長女。”她出京的時候,張氏還只是國公府的嫡長媳,上面有三個婆婆。
全嬤嬤說道:“對,定國公世子跟張氏原本也是恩恩愛愛的夫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成親五年只得一女,定國公夫人要為國公世子娶了偏房。張氏不允,為此事大鬧了一場。可惜最後,偏房最後還是進了門。而張氏,在偏房進門以後,就跟定國公世子和離了。”
玉熙聽完這話說道:“說來說去,還是男人意志不堅定罷了。”什麼夫妻恩愛,不過是假象罷了。
全嬤嬤無奈搖頭,說道:“玉熙,你入了迷障了。”****這種東西,果然是最容易迷了人的心智的。
玉熙不大明白,說道:“嬤嬤,你在說什麼?”
全嬤嬤說道:“霍長青讓棗棗習武繼承雲擎的衣缽,原本是好事。可為何你會如此反感,甚至心有怨氣?”
玉熙面有怒色:“什麼叫我不能生兒子,我只是現在不能生,又不是將來生不出來。”
全嬤嬤說道:“定國公世子夫人張氏也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以她的手段,完全可以做到去母留子,可是她不願意執意要和離?京城裡的人都說她善妒她傻?你覺得呢?”
玉熙這下終於知道全嬤嬤要說什麼了:“因為張氏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共享丈夫。”若沒有感情,丈夫納多少個妾都不會在意。可一旦付出了感情,將心交付出去,那就再不容許丈夫有別的女人了。否則,寧願玉碎,不為瓦全。
全嬤嬤嘆息一聲,說道:“一旦沾染上了****,再聰慧的人也變得愚笨不堪了。”眼前的就是一個例子,全嬤嬤說道:“與其說你對霍長青有怨氣,不若說你在害怕雲擎會為了香火傳承娶偏房納小妾。”由此可見,玉熙對雲擎的感情也很深了。
玉熙心頭一震,過了一會苦笑道:“嬤嬤說得對,我是在怕。”怕雲擎變得跟符天磊一樣,夫妻恩愛最終轉眼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