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誰送你來的?司機?”
“嗯。我想你的車大概沒寄放在停車場吧?”
“我買了中興號的票。”他故意刁難,揮了揮手中的車票。
她一手拿過,放入口袋中。
“當我的禮物吧,我的收藏盒內少了這一張。”
“也對。你大概一輩子不會知道車票長成什麼樣子。”他摟住她往外走。
上了車,唐勁從口袋中掏出一隻小禮物給她。
“發現你對別針有偏好,買了一隻送你。”
“我並不喜歡收禮物,雖然大家一直拚命地送。”她不忙著開啟,把玩著包裝上精緻的蝴蝶結。
“為什麼?”
“那代表愧疚的補償呀。媽咪早逝,因為愧疚無法照顧我而把她名下的股票、首飾送我;哥哥很忙,陪我的時間極少,所以把媽媽留下的物品全給了我,房子、土地什麼的。我父親每年生日會送來飾品;舅舅們、外公由四面八方捎來的禮物也非常的多。極疼愛我又無法陪伴我,於是物質就成了表達關愛或愧疚的方式。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她好奇地問。
“很抱歉,沒來得及做。只是想送你東西,幹嘛找理由?原諒我永遠不會去記什麼節日紀念日。原來要送單大小姐禮物還得找名目。OK,那我改天找到了再送你。”他作勢回收。
她趕忙退開,將禮物放在身後。
“貨物既出,概不退回。”
“是指你嗎?”他好笑。幾時學會商業用語了?胡亂湊逗一通。
“人又不是貨物,幹嘛物化自己。”她輕嗤。
他笑。
“人的確不是物品,但往往卻像物品般被秤量。”
“喔,那你一定是最昂貴的高檔貨了。”她由揹包內抽出一份牛皮紙袋給他。
他以眼神表達疑問,沒有拆開封口。
“單氏企業的極機密挖角信。”她興致勃勃的期望他拆閱,好讓她開開眼界挖人的條件可以優渥到什麼地步。
“你幾時當起傳令兵了?”他將信封丟在一旁。
“你不好奇內容?”她道:“我祖父親自來找我第吔,可見他老人家肯定是非常想重用你的。”
“單氏不是個好地方。”他微笑,不掩自己的鄙夷。
“我沒去過公司,所以不清楚好與壞的差別。你可以說明一下嗎?總覺得你對單家有成見。”
他輕撫她短髮。
“你應該清楚我有個至大的毛病就是痛恨仗財勢欺人的人。光是整個單家的風流史就夠瞧的。一大堆始亂終棄的爛帳,私德不修的人你期望他們在公事上會有多偉大的作為?莫家殷富了近六代,自從民國以來頒訂了一夫一妻制之後,莫家便不再有娶妾事件,也從不讓已婚的男子搞風流帳。律己的人才有資格律人。我曾搶過單家幾筆生意,搶得輕而易舉。這不代表我能力好,而在於單家第二代並不盡心。莫氏可以花上數年去研究合作的公司與擬定長遠的企劃書,但單氏從不。行事草率而不紮實。再談到一點:單家無論自己人能力多麼拙劣,也仍會是上位主事者。他們挖了所謂的人才而不善開發,最後當成庸才用。我無法忍受我的上司是蠢材。”
“你不是會居下位的人。你的雄心太大、野心太強,耐性連我哥哥也自嘆不如。”
他附在她耳邊道:“所以我會待在莫氏,一直的往上爬。如果前面有人令我折服,我會甘受領導。如果再也沒有人能令我欽服,那我就會是頂端的那一人。”
她看向他,深思道:“那,為了怕你自己掙來的一切被說成是沾了我的裙帶關係,我是不是最好等到好老好老之後再與你討論終身大事呢?”
他心口因她的認定而激湯,摟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