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第一反應就去看嬰兒床。
“媽剛才抱著孩子出去了。”白筱柔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用修長的手指揉著自己的眉心,沒怎麼睡好,有些頭疼,但還是下了床,伺候白筱簡單洗漱。
坐月子,對女人來說很重要。
鬱紹庭不敢怠慢,尤其在知道白筱第一次月子坐得並不好,更是私下上網查詢了不少資料,昨天下午又跑去商場母嬰專櫃買了不少產後坐月子專用的洗漱用品,之後又讓路靳聲拿去問了婦產科醫生,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
白筱喝了小米粥,又開始想念在家裡的鬱景希,小傢伙昨天早上走了後就沒再來過醫院。
“敬衍叔昨天住的家裡。”鬱紹庭道,也安撫了她一顆擔憂的心。
他其實明白她的顧慮,怕第二個孩子剛出生,大家放在鬱景希身上的注意力減少,讓生性敏感的小傢伙難過。
不過,事實上,鬱景希是有點難過,不過理由是阿寶昨晚被靜修庵的老尼姑強行帶走了。
所以等鬱紹庭把他從家裡領來,鬱景希踮著腳,伸長脖子,瞟了眼弟弟,撇了下嘴角,沒多大的興致了,因為心情抑鬱,非常不給面子地說:“這誰呀,長得這麼醜,還這麼胖,皺紋又多,跟個小老頭一樣!”
小傢伙話音未落,襁褓裡的孩子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 ; ; 原先商量好的剖腹產計劃,在醫生護士跟家屬的一片手忙腳亂裡臨時做出了調整。
在去醫院的路上,鬱紹庭打完幾通電話,胡亂丟了手機,時不時抬頭,望著後視鏡裡被李嬸抱在懷裡的白筱,車內打了空調,他額頭還不斷滲出汗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能自己地微微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切身經歷這種情形,也不免像無數初為人父的男人一樣,提心吊膽,又有些手足無措。
儘管景希已經六週歲了。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已經推著急救推床等到門口,等黑色攬勝一停下,立刻一擁而上。
白筱被放到推床上,已經疼得意識不清,但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尋找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長髮被汗水沾溼,然後她的手,被牢牢握住,熟悉的掌心紋路讓她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不再如剛才被抬下車時那般害怕鈐。
鬱紹庭擠到推床邊,攥緊她冰涼的手,在匆忙之中,低頭,重重印在她額頭的薄唇早已失了血色。
他在她耳邊說:“別怕,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醫護人員急急地推著白筱進去,鬱紹庭被迫鬆開她的手,但緊跟在後面,生怕她因為看不到自己而擔憂不安。
鬱老太太趕到醫院時,瞧見自家兒子正站在走廊上,跟白筱的主治醫生說話。
鬱紹庭的白襯衫染了血跡,筆挺的西褲下,是一雙髒兮兮的室內拖鞋,他眉頭緊緊鎖著,挺拔的身材,英俊的五官輪廓,身上那成熟內斂的氣場,此刻卻也控制不住他的緊張,尤其是聽了醫生對孕婦目前情況的相關分析。
“袁醫生,我兒媳婦怎麼樣了?”老太太氣喘吁吁地過去,她等不到電梯,憋著一口氣跑上三樓。
老太太一邊爬樓梯時一邊僥倖,幸好不是十三樓……
“羊水破了,胎位也偏高,不過我建議,還是先順產,如果真不行,再進行剖腹產手術。”
鬱紹庭眉頭皺得更緊:“哪一個安全性更高?”
醫生看了他一眼,一邊戴上口罩,一邊雲淡風輕地回答:“哪一個都有危險。”
對於他們來說,看多了這種事,早就不足為奇了。
鬱老太太見兒子不吭聲,忙對醫生道:“袁醫生,我們也不太清楚孕婦的情況,具體的,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