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或經濟地位改變以後,性情也會隨之而改變。當年楚瑜何等讓人驚豔的人物,當了皇帝成為天下人的主宰後,卻讓人有些失望了。”她幽幽的嘆口氣,心裡流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說不清具體是什麼。後悔有之,遺憾也有。
容逸也嘆口氣,“他可能被打壓的太狠了,你說先皇送你打王金鐧是不是就預料到了這一刻?”
楊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舅舅是怎麼想的,我一開始覺得這東西可能是用來給我和我們兩家保命的,尤其是楊家,我猜到皇帝會忌憚我爹,但沒想到他會這樣好大喜功,聽說他要開挖運河是麼?”
“嗯,有這個計劃,戶部正在算計需要多少銀錢,他野心太大了,偏偏先皇多年戰亂也留下了不小的爛攤子,可他急功近利不願意等待放緩腳步,把底下人逼的喘不過氣來。我恐怕十年之內會有動亂啊!”容逸嘆口氣,心中有著隱憂。
別人都羨慕他很受皇帝重視,殊不知每日在書房陪駕都膽戰心驚,每一句話都要小心應對,生怕那句話觸到了他的雷區,這可比當年伴駕先皇還要辛苦的多了。
皇帝因為朝務進展不順利,脾氣陰晴不定,而他手段很辣讓不少老臣害怕心冷,也不願意提醒他,冷眼看著他犯錯誤,並不言語,這也造成了事態擴大化。
楊嵐突然問道:“輝哥還好麼?”
容逸點點頭,“輝哥還不錯,性子有些沉默,但很能把得住,經歷了大殿的生死搏鬥,這個孩子成長的很快,他到時真的沉穩而不是妝模作樣壓抑自己本性,他天性就很悶,心裡很有主意,目光堅定,言之有物,真不錯,當年就是皇帝在這個年歲時也沒他這樣穩重,多半是壓抑自己得來的。”
楊嵐想了想拉著容逸的手信步閒聊,“你覺得輝哥怎麼樣?”
容逸看她一眼,摸摸下巴,“現在還說不好,不過我瞧著這陣子皇后和輝哥都受到了冷落,但都很能穩得住,主動避其鋒芒,德妃風頭無兩,皇后依舊穩坐釣魚臺,沒有一絲不滿,面上還很親近溫和,這樣的皇后能成事。”
孩子可以調教,但母親是否能把得住也是很關鍵的一環,尤其是後宮這樣複雜多變的環境下,母親是個什麼樣的,對孩子的影響太大了。
楊嵐冷笑道:“你多注意點輝哥,我覺得輝哥很不錯,那天在大殿的表現,有勇有謀,那樣的生死關頭還知道照顧著幾個半大孩子,幫襯著一起背靠背保護彼此,若他頭腦還清楚,就算了,若惹急了我,這位子也可以換人做。”她冷叱一聲。
容逸並不意外,也不會覺得楊嵐說大話,楊旭的確是放權了,但那又怎樣?放權不等於死亡,只要楊旭不死,皇帝想要真的收回兵權也要看楊旭答不答應,答應了你可以收回,不答應我隨時都能拿回來。
對將士們來說,謀反不一定有人幹,但要是講究袍澤情分,在不傷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一定不會拒絕,楊家在武將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何況楊家為照顧武將家屬,做了一輩子善事,很多學堂雖不出名但教授不少學子,其中就有楊家的手筆,為的是幫助那些可憐的家屬,給他們一點希望。
這些事當年先皇是知道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不過是悄悄在做,但皇帝卻不知道。
皇帝身居高位,底下人要是聯合起來欺瞞他,他還真就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要太沖動了,我們還要好好地謀劃一下,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我何嘗沒有,我每日都在跟前伴駕,日日都很憋屈,可日子還要過下去啊。”容逸無奈勸慰。
楊嵐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往昔不可追憶,我們都變了。”她深深的嘆口氣,心中有些鬱氣。
“放心吧,天榻不了,我倒覺得如今對輝哥對皇后未必就不是一個很好的歷練。只要他是那塊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