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道暖流緩緩浮上。
她紅紅的臉蛋竟令他無法自主地想多瞧上一眼。
為何呢?
沒有形體的自己,為何會想觸碰她的臉?為何會想碰她的唇?為何有想擁抱她的衝動?
而且看見她為一個男人高興也令他頗為不悅,這一切到底該做何解釋?
徹底對案上的東西死了心的柳紅袖,怯怯地問:“祝火,你真的要當我的親人嗎?”乍聽見祝火答應要當自己的親人,其實她心底是有點很開心的,那喜悅更勝過得到那兩樣禮物。
隔了半晌,沒聽見回答,柳紅袖對著祝火再問:“祝火,你怎麼了?”
祝火輕輕一笑,揮去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我是真的要當你的親人。不過,先告訴我你剛進門時究竟在想什麼?
他還是想弄清楚。
“先說好,我老實告訴你可以,但你不可以生氣!”她很明白祝火最討厭自己跟別人有感情上牽扯,因為他老是認為會讓她分心。
好,我不氣。
“其實我知道承宇哥有點喜歡我,所以我在想……”該怎麼回絕才好。
祝火聽了,火氣又上來。不讓柳紅袖說完,徑自截斷她的話。
我說過不、準、你、喜、歡、別、人!
她有說喜歡別人嗎?
張承宇是待她極好,可是她對他只有手足的感情,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
不過大到幾乎令柳紅袖耳聾的聲音,還是教她的表情變形得難看極了,也趕忙連連喊是。
下次別再犯了。
“祝火……”
什麼?
“管我那麼多,你是要當我……爹嗎?”她調侃。
關於祝火究竟要當她什麼人,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至少,她留住祝火了。
就算一輩子保持這樣的關係,她也願意的。
後來,兩份禮依舊沒退成,在柳紅袖好說歹說表示退禮是不禮貌的行為後,祝火終於肯退而求其次,要她把禮收著,但是,一輩子都不準動。
唉!她的徽墨與端硯哪!
託著香腮,眉頭深鎖,注視著鎖在櫃裡的那兩份禮,她偏偏不能動,真是……
看什麼?再看,它也不會出來讓你用,死了心吧,袖兒。
喊袖兒喊得更順口,他也懶得再連名帶姓。
“祝火,我記得你也不討厭承宇哥,為何不讓我用他送的禮物?”
被問中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問題,祝火四兩撥千金的回答:總之,以後離他遠點。
柳紅袖神情淡淡地說:“其實送禮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也沒什麼,你何必看得如此嚴重,我說乾脆讓我用……”
袖兒!我不想再重複昨日的話題。
本來隔得遠遠的聲音倏地來到面前,令柳紅袖不由自主地往椅背一靠。
就算祝火沒有確實的形體,她就是感受得到那靠近的壓迫感,嚥了口水,她決定把視線一調,不想正眼與祝火對上。
“好嘛!好嘛!不談就不談了。”若是祝火當下有身體,在那雙銳利眼神的注視下,柳紅袖大概連開口都不會。
目光鎖著她,祝火無法解釋為何自己會如此在意她喜歡的是誰,真的只是擔心她會分心,無法完成卷靈軸的畫嗎?或是……
難不成……
心裡所想,祝火竟無心脫口。
“難不成什麼?”柳紅袖好奇追問。
沒什麼。
他的聲音離她遠去。
柳紅袖不死心地追問:“說嘛!說嘛!”難得祝火也有口風不緊的時候,她當然想多探得一點秘密。
祝火冷絕回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