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俑’還在我這裡，你什麼時候要拿回去？”姜嶼問。
雖然滿腹心事，但少微還是輕輕一笑：
“我現在可不敢把它拿回來。”
她的語速又輕又快：
“你讓‘金蘭’變作璇龜族的小公主，好好地把鄞闕高仙戲耍了一通，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憋著氣呢，我可不想幫你背黑鍋。”
這番話中的含義說得很清楚，現階段，那個人俑可是個“罪證”，還是在姜嶼手裡再擱一陣子吧。
姜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轉而問說：
“你是不是‘桐陰會’的？”
少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們師姐妹還分屬不同的組織？”姜嶼接著問。
“因為……”
少微只說了一個詞語便徹底頓住了。
桐陰會……
她咀嚼著這個名稱，就在不久之前，別說知道離夢是這個組織的一員，就連這個組織本身，少微都知之甚少。
“桐陰會”一向神秘，只偶爾會出現在一些人的談論中間，基本不為普羅大眾所知。而他們的任務，則是負責清剿靈始天尊的餘孽。
看到她的反應，姜嶼出其不意地轉換了話題問道：
“你師姐不見了，你為什麼不去求助你師父？我聽說，尊師的境界已經達到高仙了，總比你有主意有本事吧。”
突如其來提及她師父，少微沒能及時掩蓋住她真實的情緒，眼中閃過一閃即逝的擔憂。
她靜了靜後，儘量用平靜無波的語聲說道：
“我師父閉關了，我通知不到她老人家。”
“這麼巧？這時候閉關？”姜嶼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你怎麼知道她在閉關？”
少微表情有些微的茫然，她想了想後，不敢相信地開口道：
“不可能的，她不會騙我……”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師姐失蹤，師父又恰巧閉關，少微此時此刻的心裡很是混亂，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想起她師姐曾經對於姜嶼的事很上心，甚至還不斷鼓動自己和姜嶼多多靠近。少微不以為然，反問她師姐為何如此。
當時離夢的反應就怪怪的，不情願中又夾雜著一絲無奈，針對少微的疑問，她給出的答案也很有深意。
她說：‘那是師父的命令。’
師父命令師姐接近姜嶼？為什麼……
少微覺得她是個極為後知後覺的人，當時為何沒有起任何的疑心呢？一聽到“師父的命令”，她自然而然就信服了。
看見她的反應，姜嶼張了張嘴巴，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姜嶼壓制住了繼續發問的慾望，二人結伴走出暖房。
在去停屍閣的路上，姜嶼趁著四周無人，低聲問說：
“離夢姑娘拿走的那段回憶，可以還給我了吧？”
聽到這個比預料中晚出現很多的問題，少微有了種“總算問了”的暢快，回答道：
“可以。”
她將手伸進寬幅的袖口，再度拿出來時，青蔥般的指間多了一團東西。
那東西又軟又白，如絲如縷，鬆鬆地堆積在她的指尖，就好像是最輕巧的棉絮。
姜嶼一看就認出來，那是一團記憶絮，也就是記憶絮化後的物質。他伸手接過那團記憶絮，甫一碰觸到，便湧現出了親切熟悉的感覺。
不錯，這就是屬於他的記憶。
“你看過沒有？”姜嶼側頭看著少微，邊走邊問道。
“嗯，看了，”少微直接承認，“不看也不知道是你的啊。”
……也是，不過她既不是“夢魘”，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