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這個要求算得上是不情之請了,六趣塔中情勢複雜,無論是九層還是地宮,恐怕都有著不少的危險。
更何況,究竟為何要去,原因他根本說不清,為了自己難以抑制的衝動,就讓周琳陪著冒險,姜嶼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
他也是懷著“試試看”的意圖詢問的,沒想到話音剛落,就得到了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以。”
周琳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姜嶼,就像是一張真正的、普通的畫。
一連兩次不假思索的答應,徹底讓姜嶼有了先前那種同伴在側的安心感覺。
看著他的反應,周琳下巴微揚,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說什麼謝啊,我就從來不說’,”她看著姜嶼眨了眨眼,“你不會繃不住了吧。”
她的尾音略有上揚,暴露了內心的狡黠。
姜嶼會心一笑,果然沒有稱謝,轉而問道:
“所以你和伽羅金仙……”
周琳垂下眼簾,心知這個話題早晚要說,無從逃避,她靜了一會兒後,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說道:
“她厭惡我。”
“因為我借用了她的聲音和樣貌。”
你借了她的?也就是說我現在看見的“周琳”的臉,其實是伽羅金仙……姜嶼輕輕頷首,並沒有過於驚訝,畢竟伽羅金仙的聲音和背影和周琳一模一樣,對此他已經有了幾種猜測:
倆人有血緣關係;
一方“易容”成了另一方的模樣;
障眼法;
……
“名字是你自己的吧?”姜嶼問了一句,“你就叫‘周琳’吧?”
周琳神色一肅:
“當然。”
姜嶼點了點頭,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就行了。”
周琳抿了抿嘴,繼續說道:
“當年我身受重傷,只剩下一縷魂魄,……將我安置在一幅畫卷中,這才得以殘存。”
是誰將你安置在畫卷裡的?為什麼不說……難道是因為不能說?姜嶼疑惑皺眉,有心追問,但想到周琳的“特殊”,知道追問也不會有明確的結果:
“後來呢?跟伽羅金仙又有什麼關係?”
周琳頓了頓,儘量平淡地敘述道:
“那幅畫卷原本是伽羅金仙的寶物,因為畫卷本身能源源不斷地產生靈氣,所以在上面作畫,能做到真正的‘栩栩如生’。畫只鳥能放聲歌唱,畫條魚能盡情遊戲,要是畫個人……”
“……就像真人一樣?”姜嶼瞬間有了些猜想:
“她不會是把她自己……”
周琳輕巧地點了下頭,不帶一絲感情地繼續講述道:
“伽羅金仙按照自己的形貌畫了自畫像在那幅畫卷上面,然後將它送給……某個人。”她頓了頓,強調道:
“某個仙人。”
……完了?你提供給我的線索僅僅只有“仙人”兩個字?那不就囊括了整個天庭的人嗎?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是誰。姜嶼腦中的念頭紛紛冒出,最終針對他最感興趣的部分,饒有興味地調侃道:
“送自畫像啊?那其中蘊含的心思可就深了。”
周琳“嗯”了一聲,旋即又道:
“我受傷的時候,那位仙人手邊恰好沒有更為合適的法寶,只得將我的魂魄暫時放置在那捲畫中,誰知這樣一來,我就和那幅‘自畫像’合二為一,從此之後只能以這個樣子這個聲音示人了。”
“雖然‘事急從權’,但顯然伽羅金仙並不能接受。”
肯定沒辦法接受啊……
“你往那幅畫裡一住,首先,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