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陳屍所內,某處耳房中。
房間收拾得很乾淨,如果不是門口、窗邊套了不知道多少個陣法,什麼“禁止動用法術”、“禁止動用法寶”、“禁止傳送”……把能禁得都禁了,真看不出來這裡面關著“嫌犯”。
姜嶼在房間裡踱著步。
關於失憶的事,他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從最初的慌亂中冷靜了下來,但還是覺得有些荒謬。
因為他發現,什麼“陣法”、什麼“禁制”,什麼“法術法寶”他都能毫不費力地理解。偏偏跟自己息息相關的東西他毫無記憶,腦海一片空白。
不過這還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姜嶼心裡不斷地思忖著現下的情況:聽那姑娘,還有那大哥的口吻,我應該是攤上大事了,似乎是有什麼案子,全部的守衛都犧牲了,就我一個人倖存下來了,還沒有傷。
加上又失憶了,聽著就像是為了脫罪編出來的託詞,要是找不到證據,恐怕這口鍋就會結結實實地扣在我身上。
可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又怎麼找證據證明自己無辜呢?再說了,我一定是無辜的嗎……
想到這裡,姜嶼眼角餘光看見牆上懸掛的銅鏡,裡面映照著他的身影:
身材修長,長髮及肩,劍眉薄唇,整個人帥得非常綜合。給人的感覺是,文能畫符,武能殺妖。
“長得那麼體面,怎麼看都不像有罪啊。”他語氣堅定地自語道。
……
同一時間,天庭刑罰司刑部後堂。
“昌陽,昨天夜裡琅嬛福地的案子怎麼樣了?上面又下了一道法旨在追問這事了。”
說話的人穿著寬袖圓領深青色的官服,官服上隱隱有仙山數座。山間雜花生樹,行動間,便有異獸仙禽在其間奔走。
腰間懸著巴掌大的牌子,材質非金非玉,牌子正面是隻鴖鳥,背面寫著他的官職:刑部執事。
“回稟禪昔天仙,案子沒有任何的進展。”
回話的昌陽真仙是刑部的副執事,他雙手深揖,言語間帶著尷尬。
“屬下也很犯愁,我們收到琅嬛福地求救的訊號,門部翊衛六隊的黎雲帶隊趕到時,當晚負責值守的十名琅嬛掖衛已然全部陣亡,福地內外的留影石、看護陣法皆被破壞,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昌陽真仙說到這,頭更是抬不起來了,勉強說道,“所幸經琅嬛福地的執事點數,發覺只丟了一把名為‘多文玉匙’的鑰匙。”
“按理說這麼大的動靜,琅嬛福地內又珍寶無數,和那些奇珍異寶相比,多文玉匙實在難以比擬,犯人偷它幹什麼,”他有些疑惑地接著說道,“而且不過是一個洞天的鑰匙,上面為什麼這麼關注?”
禪昔天仙皺起眉頭,這番回話實在不能讓他滿意。
“別管丟了什麼,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令,命刑罰司徹查此事,敢在號稱‘天帝寶庫’的琅嬛福地行竊,還造成十名掖衛身亡,本身就是一件惡性事件。如果不能破案,天庭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而且……”
正訓斥到一半,堂外的通傳在門口探頭,謹慎地望了望屋內的情景,小心翼翼地說道:“門部的執事,雲葛天仙來了。”
話音剛落,一團白色霧氣出現在門口,緩緩凝成一道身影。
“我來也需要通傳嗎?”雲葛天仙人還未顯現,聲音便先到了。
禪昔天仙看著與自己平級的雲葛天仙,隱秘地皺了皺眉:
“你怎麼來了?門部抓到犯人了?”他淡淡問道。
刑罰司為天庭六司之一,下設四部,其中刑部執掌罪案判罰,兼“冤案平反”,門部則管著天庭翊衛,兼掌各門關禁令。
說白了,門部負責抓捕,刑部負責判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