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湊到它嘴邊,話音剛落,就見蟾寶嘴裡終於積滿了口水,那灘涎水無處安放,牽絲拉線地滴落了下來。
亮晶晶的涎水剛剛脫離它的大嘴,就不偏不倚地被姜嶼手中的葫蘆接了個正著。但他接水的方式與眾不同,不是順著葫蘆嘴灌進肚裡,而是滴在了葫蘆圓滾滾的肚兒上。
“這蟾涎落地即消,差點就浪費了。”姜嶼說著站起身,把持著葫蘆晃了幾下,將那涎水均勻地“抹”在上面。
……金斑蟾蜍的口涎可是不錯的東西,能在物品上形成一層防水防塵的“保護膜”,天然的保鮮劑。當然,用的時候,須得克服“這是口水”的心理障礙。姜嶼心想。
安掌櫃嘴角微微抽動,確實如姜嶼所說,金斑蟾蜍的涎水落地即消,迎風即幹,偏偏產生得極多極快,一個不留神來不及收集,就會白白浪費。
雖然。
但是。
他還是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而且這人當著面佔便宜佔得如此心安理得,臉皮未免有些厚。
安掌櫃的心思姜嶼沒有考慮,他握著葫蘆,小心地晃了一圈,確定那灘口水一點沒浪費都“糊”上去了後,姜嶼把“加工”過的葫蘆遞到安掌櫃面前:
“我當這個藥葫蘆,防潮防蟲,防水防塵,您出個價吧。”
“……”
安掌櫃尚在腹誹,就發生了這幕更讓他無語的場景:還“防水防塵”,這不是你靠著我蟾寶流的口水現弄出來的效果嗎?
沒等他說什麼,姜嶼又從隨身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堆零七八碎的東西——黃紙、硃砂、草藥、墨水、靈性材料……
“還有這些,一併當了。”
“您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平常貨,”安掌櫃頗有經驗,掃一眼就知道價值幾何,他皺眉說道,“除非當死當,否則值不了幾個錢。”
“死當能當多少?”姜嶼反問一句。
“我們這有兩種當法,一是‘活當’,值十的東西給三,三月內可以贖回,贖價加倍;另一種是‘死當’,值十的東西給六,但不得贖回。”安掌櫃介紹道。
聽完他的介紹,姜嶼忍不住乍舌:夠黑的。
也就是說,價值一百貝幣的東西,“活當”的話只能拿到三十貝幣,想贖回來卻要付六十;而“死當”拿到手的錢會多一些,能拿到六十,但就不許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