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她和你我又不一樣。”
聽到這樣的回答,姜嶼惋惜地收回了目光,將卷軸拿在手中,大踏步站上了那個以人代物的“傳送陣”的“陣眼”位置。
回憶著在自己的記憶絮裡看到的種種細節,姜嶼發動了陣法。他只覺腳下一輕,身子猛地上升,整個人飛了起來。
上升的感覺似乎無休無止,姜嶼心知肚明,這是猜對了,“傳送陣”生效了。
這個過程中,姜嶼感受著他的身子越來越輕,莫名有了一種自己已經往上升了很久的感覺。他思緒越來越飄忽:
離夢受命於“桐陰會”,追蹤那批失蹤官眷的下落……
那些官眷被當作血腥祭祀的祭品……
她拿走我的記憶,那裡面恰好記錄了一個“傳送陣”……只不過那個傳送陣是“下降”到地宮,敲敲找到的那個卻是“上升”到洞天……
姜嶼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想到這幾件事,但幾件明明一開始不相關的事件,卻逐漸地被串聯起來,共同指向一個他一直以來都無法回答的問題:
我到底是誰啊!?
這個疑問曾經讓他念滋在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擺脫,然後又在久無線索的情況下,被他暫時擱置,封存在角落。
可即便被封存,但每每有了無法釋懷的疑惑,最後的指向都是這個亙古不變的難題:
我是誰?
答案似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了。
“這‘傳送’也傳得太久了,不對勁啊。”
就在他思緒紛呈之際,姜嶼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他看向四周,試圖看出什麼端倪,但這個舉動只是徒勞。
因為在傳送的過程中,他眼前只會有一幕一幕的風景猝然劃過。但姜嶼看著看著,卻逐漸有了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就好像潛入了水中,卻既沒有“避水咒”,也沒有“沙棠”。
就在這時,他突地打了個冷戰,仿若有一桶雪水當頭澆下,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姜嶼在顫抖的同時,又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
就像他終於浮出了水面。
穿透洞天屏障了?
無需任何人提醒,姜嶼知道他們已經成功進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定睛一看,眼前景物已經全然不同。
這座洞天比先前發現的兩座還要小上幾分,幾乎一個祭壇就填滿了,姜嶼打了個照面,一眼就看見那上面躺著幾個周身血淋淋的女子。
……起碼腦袋還在脖子上。姜嶼心下一沉,但還是嘗試往好的方面去想,最起碼這一次,祭祀似乎尚未開始。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角還捕捉到了幾條身影。
撤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