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陳屍所西邊區域,走進了最大的“天字號”殮房。
麻井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們進來,張嘴就要說話,等看清他倆矇頭蓋臉的樣子,他有些緊張地問:
“這是幹什麼?”
“有毒。”
姜嶼雙手伸直,儘可能地離手中捧的黑玉匣遠一些,“小心翼翼”地說。
姜嶼是故意這樣做的,很多時候,做都比說容易多了。他都那麼小心謹慎了,旁人看了,才會知道畏懼,不會太過大意。
“有毒”兩個字像是一根細針,扎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陳屍所的毒藥,毒性肯定極強。要是不幸中招,恐怕就真的不用出去了。
這時候,少微正好遞鮫綃過來,麻井忙不迭地戴上,甕聲甕氣地說了句:
“故弄玄虛。”
但下一刻,他就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姜嶼開啟黑玉匣,從中拿出幾株顏色妖異的蕈子,只見它們的根部絲絲長鬚不停地擺動著,隨著根鬚擺動,幾團蕈子都一抖一抖地。
其中一團蕈子還忽然向外噴出少量的細膩粉末,形成一股黃中帶紫的薄煙。
麻井:“!!!”
他當下更加不敢小覷,再度調整鮫綃的位置,將口鼻捂得嚴嚴實實地,催促道:
“喂,那個初……姜嶼,東西都拿來了,你不是說有辦法嗎給出直接證據嗎?還不快快行動?”
姜嶼微微點頭,他走到妖獸化的屍體邊,將手中那兩株蕈子根鬚朝下,“啪”、“啪”拍在屍體頸部的斷口處。
蕈子的根鬚一觸碰到屍體,就如同長出了觸手,不停地順著血肉向下鑽著,很快就紮根在斷頸上,就像是從脖子長出來的一樣,昂然挺立著。
同時,兩株黃膏盔蕈都開始不停向外“噗”、“噗”地噴著輕煙薄霧,只不過顏色不再是黃中帶紫,而是又綠又黃又紅又藍,十分的古怪。
“大家讓開一點。”
姜嶼說道,其實不用他說,屋裡的人自動就退開八丈遠了。
自打姜嶼講明黃膏盔蕈有毒,幾人心裡便有了忌憚,更不用提,那兩株黃膏盔蕈紮根屍體後,竟然瞬間變得更活躍了,不停往外噴細末,噴得那叫一個歡。
很快那股五顏六色的薄霧便籠罩了那具屍體的上半部分,整個場景透著一股妖異。
所有人都被這個場景震住了,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噗”、“噗”的聲音時不時響起,撩撥著眾人緊張的神經。
就在這時,姜嶼開口了:
“麻井,你現在對著那團霧發一道劍氣,就像你‘斬殺’這個人時一樣。”
聽了這話,又見那兩株蕈子不停地“吸食”著屍體的血肉,麻井只覺毛骨悚然,忍不住用手進一步捂住戴了鮫綃的口鼻,甕聲甕氣地問:
“為什麼?”
姜嶼瞄了他一眼,平淡地回答:
“你既然不敢,那,茅坤你先發。”
“哦……”茅坤也戴著鮫綃,只露出一雙黑眼圈。他應了一聲,慢吞吞地抽出飛劍。
“慢著,”麻井一轉念,搶先一步,對著那團薄霧劈出一劍,“你們別想弄鬼。”
嗤——
劍氣如虹,瞬間衝入薄霧之中,將那團五顏六色的霧劈開成兩半,過了好一會才重新聚合。
姜嶼點了下頭,輕笑道:
“果然。”
在場所有人,除了少微,無一不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姜嶼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到那團薄霧重新聚合穩定,就連顏色也和先前別無二致的時候,姜嶼又開口了:
“茅坤,到你了。”
茅坤一直沒把飛劍收回劍鞘,聽了這話,依言劈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