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不是第一次有這種迷惘的感覺了。他的腦中經常會莫名其妙地蹦出很多的知識,但偏偏涉及到他過去的東西卻很少浮現。
難道不是越重要的東西,印象就該越深嗎?他煞是不解。
只愣了一會,姜嶼就回過神,失憶之後,瞬間的恍惚和迷茫常常會出現,他已經熟悉了這種不著邊際的感覺,每次發生時,都能儘快地除錯過來。
具體的方法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當下發生的事情上。
相反,有人聽了他這番話一直在發愣。比如說老黃。
怎麼回事?這人怎麼一點也不按套路進行?斷他財路也不氣惱,反而講了這麼多,還扯出什麼“六道輪迴學院”,什麼“排名”,聽著還挺唬人。
雖然該間學院是剛剛成立不久的,是不是真有這個排名也未可知,但老黃並沒有輕視這個資料,因為此學院收的學子都是仙二代,教書的那些仙人的修為也都至少是天仙,完全不是他這個至仙可以相提並論的。
“你也知道‘六道輪迴學院’?”葆生玄仙笑得很開心,按捺不住地說道,“我也在那任教,我有一門課叫《向左是鬼,向右是仙》,你有空可以來聽聽。”
姜嶼笑了笑,只當他是隨口邀請。
“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沒有植入‘狡’骨的,就是倒黴蛋了?我怎麼不覺得,”離夢微笑地看著姜嶼問道,“隊長,師妹,你們呢?”
她是不太相信姜嶼的話的,“狡”這一族,普遍的實力是八、九階,和“食夢貘”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和人族一樣,妖族也對它們的境界進行了劃分,從一階到九階,九階的實力大概能對標至仙。
而達不到仙階的妖族死亡時根本不會遺留可供人類植入的“妖骨”,所以說九階妖獸已經是最低那一檔了。
聽了離夢的問話,黎雲抓了抓頭髮。
“反正我沒覺得自己很走運。”他說到這,不禁想到當前這個案子,開始的時候沒有任何線索,所有在場的人員都死光了。後來好不容易活了一個,還是個失憶的,對於破案完全幫不上忙。
這麼一想,真是挺倒黴的……
幸運還是倒黴,本來就沒有一個具體的量化標準,加上人們通常對於不幸的事才會念念不忘,久而久之,很容易就會有“我真倒黴”的念頭。
與黎雲不同的是,少微沒有做過多的聯想,只簡單明瞭地表示:“我既不覺得幸運也不覺得倒黴。”
姜嶼見他們依然半信半疑,當下進一步舉例說明:
“好比說今日,面臨鉅額的保費,先有離夢姑娘你‘慷概解囊’,後有葆生玄仙親自過來為我解圍,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這人運氣不錯嗎?”
“你說的對。”
葆生玄仙臉色溫和,看著姜嶼笑眯眯地說,“我以為我自己是為了研究大道才來的,誰知道是否受了氣運的影響,天地間的變數啊,就因為琢磨不透才有意思。除了‘狡’,還有幾種涉及‘幸運’的妖骨,更有很多涉及‘噩運’的妖骨,彼此間的疊加和抵消也都很有意思,我跟你說啊……”
“行首大人。”
少微忍不住打斷葆生玄仙的話,實在是話題已經完全跑偏了,“閒話等下再續,還是先做正事吧。”她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石牌,遞給老黃,“這是行首大人的祝禱魂石,姜嶼所欠的保費就從這裡面扣吧。”
老黃雙手接過石牌,捧在手心,諾諾稱“是”,轉頭對姜嶼說:“取保的牌子拿去吧。”
姜嶼沒有立刻把取保牌拿在手裡,而是看向葆生玄仙:
“看來您是個識貨的,我覺得這塊妖骨足可以定價兩萬二,即便急賣,折價到兩萬也差不多。”
“我聽明白了,你是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