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羅伊斯苦笑,“你看你自己,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Mavis,以你這個狀態真的能夠毫髮無損從An…Nabat?yah回來?”
“我所說的毫髮無損並不是指身體上的。”
“這才是我必須跟你一起的原因,我不怕你不回來,我怕你回來了卻落下東西在那。”
“你說你最理想的狀態是沒有人理你。不要傻了,你不會實現這個理想的。”
她揪住毛毯的邊緣手指關節泛白,他伸過手去掰開她的手指然後握住,涼得過分,被拆穿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可是有些假象必須撕破才可以讓原本真實的色彩流露出來,她偽裝無事只會讓負面情緒繼續侵蝕腐化,最終釀成苦果。
“好,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帶我回去。”他沒有再說話,在這靜謐的夜空中將她按入懷中。
她喜歡的人,好像比起剛認識的時候,要更成熟些,而這成熟的確正是她所需要的,她不需要有人來遮風擋雨,她真正想要的並一直尋找的,只是在她快要驅車衝向護欄時讓她冷靜下來,將她拉回到安全範圍的人。
他,原來真的就是那個人。
酒店外是一個小公園,兩個人簡單地就餐過後便在那散步,西南風繾綣地拍打在臉上,她被前面的人牽住,漫不經心地走著,風吹來附近小孩子玩鬧的聲音,像是離得很近又似乎很遠。她來到這裡,不,應該說是“回”到這裡,她在這裡出生一直居住到10歲才離開,隔著那麼久的時間回頭望過去,全部記憶只餘下快樂的被銘記,至於那些和“動盪不安”相關的記憶已經被她選擇性遺忘。
記憶在記憶中。才是安全的。
現在這裡平靜安詳,早已看不到昔日內丨戰留下的痕跡,興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依舊存在著,但是距離她如今的生活太過遙遠,即便發生過什麼對她來說都是新聞的一個版面,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這裡,還在世界上某個存在戰爭的國度……畢竟是和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並且曾經共同地,親密的相處過十年的時間(連帶十月懷胎在內便是十一年),隨年漸長,她不是不能夠明白母親對於愛情還有理想的執著。可是作為被拋下的一方,請理解她至今仍舊無法與之平心靜氣地相處,她已經儘可能讓自己不要在言語上傷害對方,可是她不知道,沉默就是一把傷人不見血的匕首。
羅伊斯見姚易木著一張臉,從落機到現在都沒笑過一次,多餘的話也不說,不禁有些擔心:“我們回去吧。”
“好的。”
洗漱過後姚易在露臺抽菸,剛剛打電話讓酒店送過來的,她現在煩的要緊,看著沒有遮擋的露臺都快要想跳下去以便能讓明天不再到來,羅伊斯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他眯了眯眼:“我還不知道你會抽菸。”
姚易掐滅菸頭丟到垃圾箱,枕著頭,悶悶地出聲:“Marco,要不我們坐明天的飛機回去吧?”
“為什麼?”她尚未察覺他語氣中的擔憂,繼續悶聲說:“我不想面對,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我痛恨現在這個自己……太多理由了,我怕,我怕得要死。”
請不要說她嚴酷冷峻,那是生活原本的模樣。有些事情即使努力也可能得不到,要麼時機不對,要麼自身不夠強大。她努力填補心裡的空洞蒼白,面上一派粉飾太平的春光霓裳,這樣生生扯出自己的猙獰伶仃面目,於她而言是難堪也是不甘。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到你死之前,這件事你始終會知道的,長痛不如短痛。這個心病你該治治了,Mavis,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勇敢的人,不要害怕,那個人是你的父母,他們不會吃你的。”
“每做一件有風險的事之前,我都會考慮到最壞的結果。如果這結果在我承受範圍之內,那就冒險一次吧。但未必每次都能交好運。人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