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抓住未少昀的後領用力一拽,未少昀被他拽到地上,前面的赫連容也趔趄一下,閃了閃身子,一頭栽倒在地,再沒起來。
就著月光,能清楚地看到赫連容的一隻鞋子變了顏色,衛無暇上前拉起她的襦裙,便見裙內衫褲己被血水浸透,一條褲管己整條浸濕,而另一條,血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襲著布料,看著有些駭人。
&ldo;你……&rdo;衛無暇第一次手足無措了下,這是怎麼?月事麼?
放棄叫醒她的念頭,他雙臂用力將赫連容抱了起來,身後家丁連忙上前,&ldo;公子,讓小的來吧,小心汙了衣裳。&rdo;
衛無暇卻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下未少昀,&ldo;帶上他,回住所去。&rdo;
衛無暇並不住客棧,而住在一個私人的別院中,也虧瞭如此,抱著一個血人進出才沒引起什麼大波動,找了個丫頭跟著,又讓人叫了大夫,衛無暇的心終是能放下一些。
鼻端躥進淡淡的血腥味,看著自己毀掉的衣裳,衛無暇輕輕長長地嘆了一聲,這也太硬撐了吧?
正如他所說,赫連容溫順的外表下藏著不為人知的倔強,看她平時好像沒什麼挑剔、十分隨和似的,但親疏遠近在她心中分得一清二楚,她所關心的人她會主動去問、去幫、去留意;她覺得與自己無關的人,似乎連想想都嫌佔用了太多的時間。
所以有一段時衛無暇以此為挑戰,他不明白為何在所有人面前都所向無敵的溫和謙躬偏在她赫連容面前失了效果?所以他刻意地拉近著自己與她的距離。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成功了,只是沒想到,成功帶來的喜悅會遠遠大於勝利的快感,一個只值幾文錢的撥浪鼓,便能引出他發自心底的滿足笑意。
他在那個時候開始嫉妒,如果被這樣的一個女人重視,生活該會多麼的溫暖充實,可未少昀,他不懂珍惜。
他見過他們言不由衷的樣子,也聽過他們水火不容的過往,就算現在暫歸平和,赫連容也絕值得更好的男人傾心以待,並不一定是他,但也絕不應是未少昀。
換下了汙衣又洗了洗身上,衛無暇從房中出來,片刻不停地趕往客房。丫頭己替赫連容清潔了身子,一名大夫坐在床邊,手己搭在赫連容腕上很久,眉頭緊蹙著不發一言。
一會沒見,赫連容的臉色似乎更差了,慘白得讓人心顫,衛無暇等了一陣,終是忍不住道:&ldo;她到底怎麼樣?&rdo;
那大夫輕咳了一下,站起身來,&ldo;這位公子,房外一敘。&rdo;
衛無暇示意那丫頭繼續照看赫連容,便跟著大夫到了門外,還不待他開口,那大夫己萬分為難地道:&ldo;公子切莫難過,夫人腹中的胎兒己保不住了。&rdo;
衛無暇愣了一下,&ldo;什麼……&rdo;說出這兩個字,他才意識到大夫剛剛到底說了什麼,臉然突地鐵青,衝上前去拎住那大夫的衣領,&ldo;你說什麼!&rdo;
那大夫嚇得哆嗦一下,連聲道:&ldo;公子莫急,從夫人體質上看她並非多病之軀,比較容易復原,並不影響以後,您二位尚且年輕,不怕沒有機會。&rdo;
&ldo;你沒有診錯?&rdo;
大夫愣了半天,才小心地開口,&ldo;就算公子不相信老夫,也該看得到夫人的樣子,孕期前兩個月胎兒最為脆弱,跌倒或用力過猛都有可能導致小產,從夫人的脈像上看,雖失血過多,但體內仍血氣上湧,脈像短促紊亂,定然是做了很重的體力事,又延誤了一段時間,所以才……&rdo;
&ldo;她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