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向外面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衣裝襤褸,形容枯槁的老者,那老者披頭散髮,右手拿著一個竹竿,竹竿點地,發出擲地有聲的篤篤聲,原來方才的敲門聲並非真的是他敲門發出來的,而是竹竿點地的聲音。
外面夜色昏暗,吳志遠只能看到那老者模糊的臉,饒是如此,他仍立刻便認出了老者是誰。
“你就是這家醫館的坐館醫師?”未等吳志遠開口,那老者便發聲問道,語氣頗為不善。
吳志遠忍住笑,剛要開口回答,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捏著鼻子,用假聲回答道:“不錯,我就是,不知道老伯你哪裡不舒服?”
“小老兒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不知道大夫你有沒有的醫?”老者面色莊重,微微轉頭面向吳志遠,屋裡的燈光透了出來,照在那老者的臉上,他的面容顯得清晰了幾分,而他那被凌亂不堪的頭髮遮住的雙眼,分明慘白無神。
老者是個瞎子。
他不是別人,正是黑降門聾瞎二護法中的瞎子護法,昔日在官道旁茶館外提點吳志遠的看得見。
看到看得見此時悽慘的模樣,吳志遠暗暗有些心疼,黑降門出現連番變故,這位昔日頗受人尊敬的老人居然落魄到這種田地,實在令人於心不忍。
吳志遠強忍住內心的憐惜和心痛,繼續以假聲回應道:“只要本神醫在,你就有的醫。”
說著,吳志遠在桌前坐下,看得見敲著竹竿,坐在了吳志遠對面。
“神醫,貴姓?”看得見警惕的側了側耳,將手腕放在了桌子上。
吳志遠將食中二指按在看得見的手腕上,假裝試脈,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只治病救人,不寒暄。”
看得見冷哼一聲:“那勞煩神醫看一下我這個渾身不舒服的病,該如何醫治?”
吳志遠並不懂得脈象,對黑降門的醫蠱更是連皮毛都不懂,他不知道看得見到醫館來是什麼目的,所以只能假裝醫師,將戲演下去。
吳志遠煞有介事的試了一下脈象,笑道:“老伯,你的脈象四平八穩,身體十分硬朗,怎麼會渾身不舒服呢?”
看得見冷笑一聲道:“神醫,你的醫術師承何人,居然連小老兒的病都看不出來?”
吳志遠聞言隱約猜到了看得見到訪的目的,於是假聲反問道:“本神醫師承黑降門護法看得見,不知老伯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位護法的名號?”
看得見聞言臉色一變,空洞的眼微微一眯,突然手腕一翻,反手扣住了吳志遠的脈門,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冒充黑降門在此招搖撞騙?”
“你又是什麼人,如何知道我們黑降門?”吳志遠暗運元氣將手腕一翻,扣住了看得見的脈門。
“無恥小賊,你不知道我是誰,還敢冒充是我的徒弟?”看得見手腕一用力,想要掙脫吳志遠的控制,但他哪是如今的吳志遠的對手,一用力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吳志遠扣得死死的。
看得見並非易於之輩,他雖雙目已盲,但身經百戰,右手一抬,舉起手中的竹竿便向吳志遠頭頂敲了下來。
吳志遠的右手將看得見手腕按在桌上,左手一抓,將看得見的敲下來的竹竿抓在了手裡。
看得見急了,用力想將竹竿抽回,可那竹竿便似是在吳志遠手心裡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小賊,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冒充我們黑降門在此行醫?”看得見見無法降服吳志遠,只要暴露身份質問。
吳志遠見狀,用本人的真實嗓音回答道:“前輩,是我。”
看得見聞聲耳朵一側,眉頭微微一皺,聽出了吳志遠的聲音,但又半信半疑的問:“你是……吳志遠?”
吳志遠連忙鬆開竹竿和看得見的手腕,站起身來,畢恭畢敬道:“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