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意外地怔住,呆滯過後輕鬆笑出了聲,「你剛才那表情,可沒差點沒把我嚇死。「
還得是圈內影帝,才講道理。
他以前拍過一部劇,女主角扒上了出品人,後來打死不肯拍吻戲,可一但改劇本,人物關係和感情的遞進,便失了幾分靈氣。把他氣的夠嗆。
謝聽白又氣又憋悶,下頷線條緊繃著,把紙團丟盡垃圾桶,轉身抬步,頓住。
盛南枝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神色微微動容,原本是想要追上來解釋,誰想剛好聽到了謝聽白和導演的對話。
她料想過謝聽白的許多種反應,先前和何謙拍牽手和擁抱戲份的時候,謝聽白都氣的不行,所以遲疑著不知如何開口。
在謝聽白說出尊重那句話時,她的心狠狠跳動了下。
導演沒看出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南枝,你去洗手間是吧?那你速度快點,馬上就開拍了。」
盛南枝眸色複雜地看向謝聽白,「我……」
「不是要去洗手間嗎?快去吧。」謝聽白神色淡淡地打斷她的話,熟若無事地抬步,越過盛南枝。
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盛南枝感覺自己身側飄過了一陣虛無縹緲的風,沒有了留下任何痕跡,有說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謝聽白的反應很平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這反而讓盛南枝心裡更加沒底。
導演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這是?」
「很明顯。」盛南枝按著眉心,無奈嘆了口氣,「生氣了。」
盛南枝有心早點說清楚,但拍攝時間不等人,劇組每天經費大把大把的花出去,她總不能耽誤工作。
她深呼吸一口,寬慰著自己。
反正也不是真親,借位而已。
因為校園題材問題,畫面以唯美為主,導演只打算取個遠景和背影,只需要借位即可,畢竟再深入的話,也過不了審。
盛南枝和何謙的演技,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偏偏謝聽白就坐在導演旁邊的位置,一言不發地盯著監視器,存在感滿滿。
導演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何謙拍戲這麼多年,從未覺得這麼棘手過。
「盛老師,拍完這場戲我應該還能活到明天吧?」
盛南枝回頭看了眼,導演和謝聽白坐的比較遠,監視器擋住了謝聽白的大半身子,只能窺見他上半張臉。
她收回心神,瞟了何謙一眼:「那說不準。」
何謙:「啊?」
盛南枝:「畢竟現在熬夜猝死的人還挺多了。」
玩笑過後,何謙心情稍放鬆了點,拍攝狀態也隨之變好。
畫面裡。
盛南枝身材單薄,長相靚麗,眼神空洞地坐在湖邊臺階上,風從四面八方吹來,灌進她的校服褲腳,似乎隨時都能把她帶走。
她手臂環著膝蓋,問:「你說,我做錯了什麼嗎?」
何謙抱著籃球的手,滿頭大汗地站在她的身旁落座,心疼地摸著她的頭頂,笑的陽光,「不,你很好也很勇敢。」
盛南枝偏頭,「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好,可其他人都不這麼覺得。」
她枕在自己膝蓋上,忽地笑了,眼淚劃出眼角。
頭頂的天空陽光正盛,少女的眸中昏暗無光。
「當裙子被撕破的時候,我沒有覺得自己髒;可當所有人都衝著我指指點點的時候,我覺得我的青春好髒啊,我感覺的人生被一點點汙染,直至遍地汙穢。「
盛南枝的臺詞功底很紮實,念這段話的時候,尤為讓人動容。
「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何謙雙手握著盛南枝的肩膀,把握著尺度靠近,頭微微側著,營造出從後方看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