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我也勸道:“一句閒話罷了,你何必難為她。”阿燊正色道:“這種話要是再傳到孤的耳朵裡,你該知道是什麼結果,下去吧。”玉彤連聲稱謝,這才狼狽地退走了。
我把茶碗又向他的方向推了一寸,道:“這樣稱孤道寡地,換了誰都該生分了。你從前最不喜歡旁人仗勢欺人,怎麼今日得了勢,也做出這種事來。”
阿燊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我是討厭那些強詞奪理的,可今天的事情,無理的該不是我才對。我若是不發話,還不成默許了她們,姐姐以後的日子怕就不好過了。”
留意到他又把自稱換回一個“我”字,多少也覺得舒服些。再看阿燊今日的打扮,靛藍繡海水紋的衣裳,外罩一件淺青直裾,用的是我叫不上名字的昂貴布料,腰間玉帶也是上佳之物,就連束髮的冠子,都帶著難以忽略的精緻。這樣的衣裝才算是真的襯他,他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這衣著相得益彰,就如他從來都不曾遠離過皇城一般。
阿燊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道:“姐姐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不成?”
我這才回過神,笑道:“沒有,只是覺得你穿這衣服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只是讓我覺得很遠。但我想我會習慣,不論是你的衣著,還是我們新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四更。完全良心……
☆、〇九 側妃
阿燊敏銳地覺察了我的心思,他說:“姐姐,我的話是作數的。我的身份可以改變,但我的心意不能,承諾你的事情,我會做到。可能……可能要花些時間,但你要信我。”
我淡淡一笑,轉而問他:“阿燊,四月了,桃花都落了吧。”
“我沒留意,大概是吧。可能山上還會有一些也說不好,怎麼,你想去看麼?”他對這話題的轉換有些迷茫,側頭等我的解釋。
“沒有,我並沒有那個興致。”又問,“現下開得最好的是杏花麼?”
阿燊輕笑,道:“你不必與我打這啞謎,我是聽明白了。人看花,覺得花開花落都是短的,可若是以花去看,即使朝開夕落,那也是一生。姐姐,我是隻蜉蝣,我的一生都在桃花的花期裡,無意去看杏花的。”頓了頓又道,“更何況,現在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你所說的那些杏花了。”
他這樣說,我聽來自是高興,又覺如實承認未免讓他看了笑話,便道:“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這杏花叢中呢。”
阿燊道:“躲不過我也是要去走一遭的,片葉不沾身是做不到了,但片葉不沾心想必還是可以的。”
我笑道:“話是這樣說,真到了那時候卻也未必。”
阿燊道:“三年前我能為你放棄進京,你還不肯給我一句好話麼?”
“啊?”我被他這話說得一怔,並非全無準備,卻也有些意外,“這又是什麼瘋話,再不要說了。”
阿燊不答,起身繞到我身後,輕輕攬住我,溫柔道:“不成,從今往後我再不能叫你‘姐姐’了,不然你還是要把我當小孩子教訓。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告訴自己,我要保護你,不能再讓你被別人欺負;我十五歲的時候想著,如果我的出身會讓我不得不與你分離,那我不要也罷;其實今年我也想過,若你不肯答應,我就不去赴那殿試,再等三年,等你接受我。
“在我心裡,你早就不只是姐姐。虞紫薔,你記著,我不再是你的弟弟,我叫做衛翊燊,是皇上親封的安王,是你訂婚書上的丈夫。萬事有我,你只要等著嫁給我,別多想,好嗎?”
“可是……”
“沒有可是。有我,你永遠不需要擔心可是。”
阿燊回去之後,玉彤她們確實收斂不少。年少俊朗的阿燊取代了我,成為她們竊竊談論的物件。我時常聽到她